“是!”青裳應了一聲,轉身走了下去。

容景來到床前坐下,看著雲淺月,將她散亂遮住半邊臉的青絲撥開,捋順,看著她靜靜沉睡的容色眸光微凝,許久,他俯身低頭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吻,語氣喃喃,有些惱又有些抑鬱地低聲道:“不是該給我繡一株爛桃花,應該給你繡一株爛桃花才是!”

話落,他輕輕上了床,將她攬在懷裡,閉上了眼睛。

雲淺月一夜酣眠,容景卻直到深夜才入睡。

第二日,雲淺月早早醒來,她醒來之後,見容景依然沉睡。大約是她這一夜的睡姿又極其不好,所以將容景擠到最邊沿的位置。她有些愧疚,想必他一夜未曾睡好。她想起來,但又不敢動,生怕動一下將他吵醒,便睜著眼睛看著他。

無論看多少遍,她依然只能用眉眼如畫四個字來形容他,她覺得造物主真是神奇,竟然能造出容景這樣的人!讓人覺得嫉妒都是一種犯罪。不知不覺間有些痴然,側過身子去吻容景的唇瓣。

唇還沒貼到他,心便怦怦跳了起來,越是湊近他,心跳得越快。在接近他唇瓣一寸的距離終於放棄。像做了小偷一般猛地閉上眼睛。整張小臉紅得像是火燒。心裡暗罵,雲淺月,你越來越廢物了!不就是偷吻個男人?都做不到,沒出息!

正當她暗罵自己,唇忽然被吻住。她一驚,睜開眼睛,見容景一雙眸子笑意盈盈地看著她,她臉頓時更紅了。伸手去推他,容景卻重重一吻才將她放開,初醒的聲音微微暗啞,笑道:“原來你這般沒膽!”

雲淺月頓時一氣,“我就是沒膽了,又怎樣?”

容景看著雲淺月氣鼓的小臉和羞惱的眸子,輕笑道:“你將我吵醒還有理了?”

雲淺月立即住了嘴,但又不甘心地紅著臉道:“天都大亮了,你居然還睡個沒完沒了。羞不羞?”

“不知道是誰半夜連踢帶踹,我睡了幾次都將我踹醒。後半夜我好不容易才睡著,卻又來鬧我。”容景慢悠悠地道。

雲淺月立即噤了聲,半響,紅著臉強詞奪理地嘟囔道:“那還不是為了給你繡香囊累的!你明知道我睡相不好還不去別處睡,能怪我嗎?再說你明知道自己長得妖孽,偏偏讓我早上睜開眼睛就看到你,鬧醒你也不怪我,我是被你迷惑的。”

容景忍不住輕笑,偏頭在雲淺月的唇瓣又落下一吻,柔聲笑道:“好,都怪我!能將你迷惑,證明我這副長相還有可取之處!”話落,他起身,就勢將雲淺月拉起來,溫柔地道:“今日就別繡了,我說七夕想佩戴,也就是說說而已,將你累壞就是罪過了,一百個交頸鴛鴦也抵不過來。”

“今日初四了吧?還有三日!我不累,比這更累的活我幹過多了去了。這個算什麼!”雲淺月尋思了一下,搖搖頭,見容景眸光微動地看著她,她立即一改清澈的聲音,從床上站起來,對她施了個標準的大家閨秀禮,學著秦玉凝的樣子,軟聲軟語地矜持地笑著道:“能讓景世子佩戴上小女子親手所繡之物是福氣,自然不能耽誤的。”

容景愕然,隨即低笑,起身下了床,穿上鞋子,站在床前,對雲淺月一拱手,微還一禮,一本正經地溫聲道:“能得淺月小姐厚愛,也是景的福氣!”

雲淺月笑開,隨即哈哈大笑,碎道:“容景,你就裝吧!我看你裝到何年何月!”還“錦衣雪華玉顏色,回眸一笑天下傾。”呢?還景世子,景公子呢?在她看來這就是一頭徹頭徹尾披著羊皮的大灰狼。這天下沒有幾人認識到他的本質,夜輕染算是說對了!她看著容景,打擊他道:“等哪日被世人揭發出了你的黑心黑肺惡性本質,你就等著撞牆去吧!我是不會解救你的。”

“我知道,你會跟著我一起撞牆的。”容景笑道。

雲淺月無語,紅著臉碎了一口,“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