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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琰的臉，我閉上眼睛，四周變的很乾淨，很安靜，安靜到我能夠聽見蕭九琰的呼吸聲。

冰冷的緘默隨著呼吸的頻率一點一點的蔓延開來，許久，在我以為蕭九琰已經走了的時候，聽見他恢復平靜無波的聲音，“你沒有對不起我，也沒有對不起東城，一切都是他自己選擇的，所以不怪任何人，況且這是他願意的。”我用力的把眼睛往硬硬的膝蓋上按，堅決不想一點點淚水流出來，頓了頓，蕭九琰接著說：“既然他那麼喜歡你，你願意跟我一起回去埋葬他麼？”

我受寵若驚的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蕭九琰看了看我，估計是我的臉色不太對，所以他淡聲說：“今天下午出發，你先收拾一下，不然，我沒有力氣照顧你。”

我拼命的點頭，堅決的不想流一滴眼淚。

下午，一輛馬車載著東城，還有我和大狐狸往他住的地方駛去，蕭九琰在外面親自趕馬車，馬車並不顛簸，估計是害怕驚到馬車上沉睡的人。

東城安靜的躺在我的身邊，他是個死人，可是，我一點都不害怕，我沒有說話，大狐狸也沉默著什麼都沒有說，車廂內只能聽見我和大狐狸的呼吸聲，還有馬車行駛的規律“踢踏踢踏”聲。大狐狸坐在我的對面，憔悴的看著我。

自從東城出事後，我就一直恍惚著，上上下下都是大狐狸在打理，本來說了這兩天要開始表演，而城郊的新園子也要人驗收檢視，可是我現在的狀態也就這樣，所以，所有的事情都壓在大狐狸身上，想想那天，我抱著東城的屍體靠在床上，關門死都不出來的時候，大狐狸生氣而心疼的責備聲，最後，還是他砸了窗戶，翻了進來，因為被撞開的門壞了，無法插上，所以我把桌子，櫃子等用力的移了過去，他們根本進不來。當翻窗進來的大狐狸看到我半死不活的樣子後，氣的恨不能把我打一頓，可是，任憑他說什麼，我都不回一句，在他看到我腿上的血的時候，才徹底爆發，把我從床上給抱了下來，我拳打腳踢的掙扎著不想離開，最後，直接暈倒了。

我記得當時他說要我不要這樣，說是肚子裡的寶寶很危險，而我說了什麼著？對，我說的是，孩子又不是你的，你操什麼心。

雖然說完之後，我就沒敢再看他的臉。被他抱著的我清楚的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可是，我也沒心思說對不起了，我被抱出去之後，人妖師傅給我檢查身體，然後大怒，說是我要不要這個孩子了，他現在就幫我拿掉，免得我自己瞎折騰，還說，我的寶寶已經很不穩定了，如果再受一點點刺激和顛簸，那麼不管是我還是寶寶，都有生命危險，所以，中午我喝完了人妖師傅的安胎藥，平靜而固執的說要去東城和我以前住的地方，還不要人跟的時候，人妖師傅直接怒了，不管他是恐嚇責罵，還是好言相勸，我都沒改變主意，最後，他怒氣衝衝的摔了個凳子之後就自己出去了。在馬車將要從花府門前啟程的時候，一直都不言不語也不看我的大狐狸直接上了馬車，無視我的存在。

我沒有拒絕。

在秋天的陽光下，不太明亮的車廂裡讓我感覺莫名的蕭瑟和空曠，隨著馬車的駛動聲，我覺得有些疲倦，大狐狸還是不說話，卻動作溫柔而小心的，把我拉到他的身邊，然後把我窩到他的懷裡，頓時，我覺得鼻子酸的無法抑制，莫名的孤單和傷感幾乎要讓我哭出來，在我最需要關心最需要安慰的時候，本來那個應該給我安慰的人，現在又在哪兒？為什麼每一次，不管發生什麼，留在我身邊的，都只有大狐狸呢？夜風歌作為我的未婚夫，他在哪兒呢？他給我了幸福，可是，也帶來了那麼多的痛苦，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堅持什麼了。

在大狐狸溫暖的懷抱裡，我輕輕的蹭了蹭，不讓我自己再想這些事情了。

“對不起。”我把臉埋在大狐狸的胸口，手拉了拉他的墨色長衫，大狐狸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