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小閣樓上對著樓下彈琴的大家閨秀,組成了長樂街別有韻味的風景。“季微明,那是誰?”阮棠綾指了指右手邊一幢恢弘的府邸內部聳起的高樓,雖離得遠,可依稀能看見人影晃動窈窕愜意。

“那是國文館館長的千金,年芳十八待字閨中。”季微明不用抬頭就能說出來。

阮棠綾卻偏著頭看了很久,而後鄭重地拍了拍季微明的肩膀:“要是真有高手出沒,片刻鐘就能從那樓頂到你面前,然後嘩嘩兩下,從此你就成了長樂街命案第一人。”說罷還順手比劃了幾下。

季微明一把抓住了阮棠綾的胳膊押了下來,低頭突然低頭說道:“屋頂有人!”

阮棠綾被季微明這忽如其來的驚嚇嚇了一跳,頓時抬頭仔細觀察,再一回頭,季微明已經走出了老遠的路,背影瀟灑,依稀還能看見季東回頭時同情的眼神:夫人,您被騙了……

她怒從心底起,快步追上季微明往他背上捶了一拳:“季微明!”

季微明溫聲滿含笑意:“在外請叫夫君。”

季東不忍地撇過頭,替阮棠綾拘了一把辛酸的淚水。

說話間出了長樂街,拐過一條巷子就是長寧街,這巷子是幾條大道的交錯口,人員複雜人聲鼎沸。道路並不乾淨,還有周圍牆面上抵著的竹竿和竹籠,還有趁著人流量充足擺攤的小販,魚目混雜。

阮棠綾和季東便再次打起了精神,季微明又突然扯了阮棠綾的胳膊:“棠棠,屋頂有人!”

阮棠綾上了一次當哪裡還會再上第二次,瞥過眼哼了一聲,順帶在季微明的胳膊上掐了一下,恨恨道:“季微明你給我消停一點!”

話音剛落,牆邊的竹竿突然碰撞出“咯咯”聲,阮棠綾和季東頓時大驚失色,護著季微明直徑後退!

可竹竿倒下來的速度太快,周圍是人群的尖叫和恐慌,季東衝了上去意圖砍斷那些倒下來的竹竿,這一排竹竿卻依次敲擊,壓上了無辜的過路人。

怎麼辦?

眼看就要敲上季微明和阮棠綾,季東一聲嘶吼:“世子,快走!”他下意識地認為這是衝著季微明來的,做好了與之一搏的準備。

跑是跑不掉了,阮棠綾一摁季微明:“趴下!”而後二話沒說意圖擋住身上的竹竿時,季微明抱著阮棠綾一轉身,竹竿悉數打到了季微明的背上,阮棠綾卻毫髮無傷。

“季微明!”阮棠綾沒想到他留了這麼一手替她以身來擋,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唯有緊張和擔心,“你沒事吧?”

被一排這麼倒下來的竹竿打到,怎會沒事?前頭那些被壓倒的有些磕破了頭,地上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阮棠綾頓時一著急,差點沒哭出來:“季微明你別嚇我,我腦子不好,你要是腦子也被敲傷了,以後誰來給我畫畫啊!”

原本看著她如此擔心季微明還想安慰說沒事,最後卻全數化作了鄙夷:“我存在的價值就是為了給你畫畫?”

這一聽就是腦子沒壞,阮棠綾頓時大喜,摸了摸季微明的腦門安慰道:“不不不,你的價值多得是,你還要給我老爹找認同感,還要品嚐我老爹做得麵條,還要聽我老爹唱戲,還要給他送麵粉送酒,人生價值滿滿的,缺了你不行!”

那廂過來的季東看著兩人抱在一起卻聽見阮棠綾那一番“你存在的價值就是為了我老爹”的言論,收回了之前為阮棠綾拘得辛酸淚,全部送給了季微明……

啥鍋配啥蓋,啥馬配啥鞍,季微明從路上搶了一個阮棠綾,這絕對是天作之合。

雖然極不願意打擾到此刻互相嫌棄的一雙人,季東依舊站在幾丈之外恭敬問候:“世子,您沒事吧?”

季微明鬆開手摸了摸後背:“沒事,先去相府。”

是巧合還是預謀?季微明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