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翼搜尋的第1營發現。

1營營長梁筠知道來者不善,飛報師長高飛。高飛略一沉吟,急令部隊佔領坳口塘。這是一險要隘口,確實易守難攻。瀨谷啟自以為行動詭秘,天明時進入坳口,兩山伏兵同時開火,打得日軍五雷轟頂,屍橫枕籍。瀨谷啟急令撤退。聯隊長毛利末廣大佐自恃2,000精兵,應該攻擊前進,可瀨谷啟就是不允。

半年前,瀨谷啟以3萬之眾破滕縣,渡運河,直搗徐州,何其威風。可是,因孤軍深入,被困於臺兒莊幾乎斷送了整個旅團和自己的性命。每想起那些效法蘇我氏焚宅自殺的傷兵,他就心有餘悸。又是孤軍深入。在同一個路口摔跤才是真正的“八格”!

“撤!”瀨谷啟不由分說,扭頭就走。

即便這樣,已傷亡三四百人了。

荻洲並不在乎瀨谷啟插手,他傾全部兵力向青雙山進攻了。

血洗南京屠戮蘇皖兇殘至極的第16師團已到達葉集附近,直逼青雙山。

整整11天的攻堅戰,荻洲臉上的皺紋又豐富了許多,恐怕不是笑的緣故了。第2軍的隨軍記者是很多的,日本報紙關於青雙山的報道說:“此役由於受到敵主力部隊高飛軍的頑強抵抗,傷亡甚大,戰況毫無進展……’

高飛因此而榮獲華胄榮譽獎章。

荻洲終於佔領了青雙山,休整半個月後,按既定路線繼續西征。前方有一個地名叫“峽口”,顧名思義是一個不大吉祥的路段。荻洲會繞過去嗎?

武漢會戰期間,日本有1000多名新聞記者活躍在青雙山區和長江流域。《讀賣新聞》攝影記者須藤和通口來到星子縣玉筋山下的第101師團司令部,準備拍些戰場紀錄片。

伊東正喜指著地圖告訴他倆,本師團的現期作戰目標是攻佔東牯山,戰鬥非常激烈。須藤和通口聽著隱隱傳來的炮戰,怕錯過時機,斜陽黃昏時分摸到了一線陣地。

然而,戰鬥已經結束。更叫須藤和通口失望的是,這個戰場山石叢立,隊形分散,很難構成激戰畫面。他倆什麼也沒拍成,快快地來到缽盂山聯隊部準備吃晚餐。到了戰鬥前線卻空手而回,該是何等窩囊啊!通口摸著所羅門小鬍子嘆氣的當兒,眼前人影一閃,腦子裡忽然有了靈感。

因為天熱,聯隊長飯冢國五郎大佐總是赤膊光脊樑。這是一個已知天命的中年漢子,戰場難修邊幅,鬍子拉碴的。

這個形象實在棒極了!通口順手拾起一個鋼盔,給飯冢戴上,抓來一把戰刀,讓飯冢拄著,以廬山為背景,拍成一個光脊樑指揮作戰的畫面。反正膠片不多了,通口一氣推、拉、搖、轉,濃墨重彩地傾情一撥。

飯冢性格內向,不善交遊,酷愛釣魚。平時就是這麼一副陰沉沉的冷峻神色,在戰場氛圍下,也就特別上像。

“請您談談作戰體會吧。”直到將膠捲全報銷了,須藤和通口才進行錄音採訪。

“啊,怎麼說呢……這裡的敵人很頑強…....就說攻這座山吧,”飯冢跺跺右腳,“我們是以6次衝擊、3次格殺才奪取的……”

須藤和通口這才發現,腳下的山地血跡斑斑。

堅守這座缽盂山的葉肇軍第160師梁佐勳團除撇下100餘傷兵,1,000多廣東兒郎全部戰死在這裡,包括梁團長他自己。”東牯山更難打呀,我們已經進行過10次衝擊了……”飯冢用下巴指指東牯山,語氣憂鬱地說,“你們看到了吧,那山上的石頭全變色了,那是血染的……果然,夕陽殘照裡,那些光禿禿的石頭黑白斑駁,與周遭景色大相徑庭。激戰後的幾屢殘煙裡,一面面中**隊軍旗悄然無聲地斜立著,像一些舉止瀟灑的英雄豪傑,弓腿掐腰地傲視著腳下的殘兵敗將。

守軍王敬久第25軍第190師雖然是去年年底才組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