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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師恭是黃埔一期生,陝西人,與杜聿明既是同學又是同鄉,資格老,面子也大。他一上任就大搞論功行賞,傘兵隊許多人的軍銜都升了一級,劉農唆中校成了上校,姜鍵少校升了中校,就連蔡遠飛上士也變成了蔡遠飛少尉,大家都很高興。
其實,剛開始,蔡遠飛並不願意當這個少尉。這倒不是因為他清高,而是由於上級有規定:具有青年軍背景計程車兵可以申請退伍,而在冊軍官則必須繼續服役。蔡遠飛是從青年軍207師過來的,如果照1日當上士,他可以回浙江大學接著讀書,可一旦成了少尉,他就只能留在軍隊裡了。
讓蔡遠飛決定繼續服役的原因是一張佈告。那佈告上說,傘兵部隊計劃挑選一批文化程度高、英語基礎好、有培養前途的軍官參加“鷺美預備班”,先在國內集中培訓一年,然後送到美國空軍學院進修三年一一這個訊息給了蔡遠飛極大的鼓舞。一直以來,他都心存“建設高素質軍隊”的美好願望,他覺得,如果有機會到美國的軍校去學習,一定可以在那裡找到“使權力和武裝得到合理運用”的好辦法。
11月份,參謀處宣佈了”留美預備班”
的大名單,名單上總共有四十多個人,而最終能夠到美**校進修的卻只有16個名額。這意味著預備班的學員有一大半將會被淘汰,競爭十分激烈。在這些“預備留學生”中,蔡遠飛的資歷是最淺的,他的同學中不僅有名牌大學的畢業生、有屢立戰功的抗戰老兵,還有他的上司劉盛亨分隊長,而班上資格最老的學員是總隊參謀一科的少校科長鍾漢勳。
蔡遠飛知道,要想在這些競爭對手中脫穎而出,必須付出最大的努力才行。
“留美預備班”的校舍設在昆明北校場,也就是先前的青年軍207師機炮大隊的訓練基地。年初的時候,蔡遠飛曾經是這個地方的“少尉教員”,年底回來的時候卻又威了“少尉學員”,而且這兩次日勺少尉肩章都是嶄新的一一世事真是難以預料。
選擇北校場作為預備班的校舍,是因為這裡距離西南聯大比較近。
“留美預備班”自勺基礎課程當然應該以英語為主,除了學習語法、鍛鍊聽寫、翻譯作文之外,還要了解美國的社會情況和生活習俗。
受聘給軍官們上課的是西南聯大的教授,這些從美國回來的大知識分子都有股子美國派頭,走上講臺,剛解釋幾個單詞就開始批評時弊,從鄉長罵到總長、從上士罵到上將,用中文罵了再用英文罵,罵夠以後,摔門就走了。
面對著同一個中國,到了教授的嘴裡就成了“江山如此多黑”,簡直一無是處。
這樣的教學方式當然不能符合軍方的要求,於是只好換人。可換來換去,留洋教授的脾氣都差不多,幾乎沒有哪個人能夠連續上滿三節課。搞到最後,軍官學員們總結出一條經驗,叫做“鐵打的教室,流水的先生”。
其實,大學教授們並非特意和軍人過不去,只不過因為這麼些年裡他們都是這樣抨擊時事的,已經罵習慣了,一時半會地剎不住車。
抗戰期間,雲南在政治上有三大特色:地方軍政、“民主堡壘”和學生運動。說起來,龍雲這個人對知識分子還是比較尊重的,只要不干涉“土皇帝”的執政方略,大學教授高談闊論、青年學生遊行示威,他都持以寬容和保護的態度。所以,昆明的各大中專院校也就逐漸養成了一個習慣,除了龍雲主席,對其他人統統可以亂罵。
雖然都是罵,但教授們各自的特點卻並不一樣。
一類是“正統派”,比如蔣夢麟、梅貽琦、張伯苓、查良釗、雷海宗之類,他們都具有國民黨的身份,有的還是中央委員或者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