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怎麼回事。”

顏若甫父子倆離開後,蘇文哲就沉著臉看向了夫人阮氏。

他們心知肚明。

趙嬤嬤是被推出來頂罪的。

先前那番話,都是糊弄顏家人的。

“老爺……”阮氏想要狡辯。

但蘇文哲一耳光甩了過來。

“我要聽實話!”

看著眼神陰沉的丈夫,阮氏不敢再撒謊,低聲將女兒求她做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們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幹?”蘇文哲聽得一陣陣眼前發黑。

就算顏家長子回來了又如何。

當年離家出走的時候,顏家長子不過是一個秀才,這麼多年也沒看到考取什麼功名,即便回來顏若甫也不可能將他安插到官場之中。

顏若甫根本影響不到顏厚朴的地位。

更別提他那個鄉下妻子了。

“柔兒早已掌控顏家的管家大權,那個無知鄉村婦人回來,偌大的尚書府,她怎麼可能管得過來?她不鬧出笑話就不錯了。”蘇文哲指著夫人的鼻子破口大罵。

“柔兒在顏家那兩位夫人面前侍奉了十幾年,情分豈是一個鄉下婦人能搶得過的。”

“還有她生的那些孩子,又怎比得過令景哥幾個。愚蠢,蠢婦,愚不可及!”

蘇文哲太過生氣,一下罵了好幾句愚蠢。

阮氏臉皮漲得通紅。

她確實沒想到這些。

她覺得女兒說得對,顏家那位太夫人肯定會覺得虧欠了長房一家,等他們一回來,哪裡還有二房的立足之地。

本來應該給令景哥幾個繼承的遺產,要額外分走那麼多,誰聽了不肉疼啊。

“令景他們可是我的親外孫,我也是心疼他們……”阮氏想要狡辯。

“心疼?呵呵,心疼得好啊,心疼得他們快成了沒孃的孩子了。”蘇文哲冷笑。

“就算不是休妻,柔兒和離歸家,我們蘇家也丟不起這個臉。這就是你幹出來的好事!”

阮氏捂著臉,恨得咬牙切齒。

之前只是想保住屬於二房的財產,現在卻讓女兒被趕回家。

他們這完全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虧大了。

阮氏放軟了聲音:“柔兒給顏家生了三個兒子,平日裡也沒犯過什麼大錯。您再好好和親家公說說,我去找太夫人求求情。兩家十幾年的姻親關係,哪能說斷就斷。”

“用不著你教我做事。你但凡和你女兒做出這種蠢事之前先來問問我,就不會落得今日這般下場。”蘇文哲氣得拂袖離去。

阮氏眼裡閃過一抹怨恨。

平日裡柔兒得顏家人寵的時候,就會說咱們女兒。

現在犯了錯,就成了她一個人的女兒。

真是笑話。

門外的蘇芷柔聽到爹孃的對話,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

剛剛丫鬟一掐她的人中,她就醒了。

她不想躺在床上,想回來找夫君說說好話,哄他回去求情。

結果沒想到,他們已經離開了。

她來到,就只聽到爹孃為了她的事吵架。

“爹……”看到蘇文哲走出來,蘇芷柔淚眼婆娑地開口。

但蘇文哲卻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離開了。

蘇芷柔愈發難過,嗚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阮氏揉了揉疲憊的眉心,走了出來。

“娘,怎麼辦,顏家不會真的要休了我吧?”蘇芷柔哭著撲到了孃親的懷裡。

“莫慌。娘會替你想辦法的。”阮氏嘆了一口氣。

嬌養長大寵了幾十年的女兒,怎麼可能說不管就不管。

“嗯。”蘇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