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她,她自然不會如此羞窘。可偏是太后,太后是秦嚴最敬愛的家人長輩,頭一次正式見面便這樣調侃她,饒是瓔珞臉皮子厚也禁不住啊。

心中期期艾艾的想,到底誰是穿越的那個啊!其實太后才是吧。

其實這也不怪太后如是,人說老小孩,太后現在對親近之人便不自覺愛做老小孩。

秦嚴的親事實在太艱難了,好容易冒出來瓔珞這麼一個女孩,不說瓔珞是個好女子,便是個各方面太后都瞧不上的,只要能叫秦嚴動了男女心思,願意親近女人,太后便高興。

更何況,太后對瓔珞還是再滿意不過了的,年紀輕輕,長得又嬌花一般,氣質應變都沒話說,敏慧機敏更是常人難及,現如今身份也合適,簡直是怎麼看怎麼好。

太后越看越滿意,哪裡能夠不高興?這一高興,自然就跳脫一些,想到各種不開竅的孫兒,太后自然要幫上一把,在瓔珞這裡,早早就將孫媳婦的身份給敲定了。

瓔珞被太后取笑了一陣,覺得這樣實在是丟自己穿越女的臉,便也淡定了一些,抬起頭來,扭頭瞧著太后,揚了揚下巴,頗有點驕矜地開口道:“太后淨拿臣女逗樂子,太后再這樣,臣女以後都躲著世子爺走!”

太后見瓔珞不和自己見外,這會子功夫已言辭熟稔了許多,心中高興,面上卻做出一副驚嚇狀,道:“哎呦,小丫頭知道威脅哀家了,這還了得!丫頭若是不搭理阿嚴了,那臭小子還不得找哀家拼命來?”

瓔珞頓時面色又是一紅,太后見她已羞窘的厲害,到底怕把人嚇壞了,漸漸收斂了笑意,關切起瓔珞腰上的傷來。

兩人沒說幾句話,便有宮女進來,屈膝稟道:“世子爺今兒宮宴上酒飲的多了些,這會子醉了,皇上特允了世子爺留宿宮中,這會子已經被扶著進了慈雲宮。”

太后聽的又笑了起來,回頭便意味深長地瞧了眼瓔珞,道:“瞧瞧,這混小子為了佳人都欺君了,他便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丫頭也莫再惱他了吧。”

瓔珞紅著臉被太后盯視著,卻是無法無動於衷,到底沉默著點了點頭。

見她如是,太后才笑著扶了水嬤嬤的手站起身來,道:“今兒想來你也累了,在些安歇,也好早些養好了腰傷陪哀家好好說說話。哀家這老胳膊老腿折騰了一日也是頂不住了,也回去安歇了。”

瓔珞忙略抬了抬身子,衝太后欠身,太后揮手示意醫女上前按住她,轉身撫著水嬤嬤的手去了。

太后剛從稍間出來走到廊下,就見秦嚴大步進了院子,腳步生風,沉穩有力,自然是沒什麼醉態的。太后站定在了廊下,眼瞅著秦嚴上了臺階,行了禮,這才由著他扶住了手臂,一起往寢宮去

見秦嚴抿著唇不說話,臉繃的線條愈發冷峻,明明很想問問那丫頭的情況,卻又死忍著不開口,太后心中好笑,面上卻不動聲色,拉著秦嚴淨問些宮宴上吃的好,喝的好,今年的歌舞瞧著比往年要有趣些之類的閒話,偏就不提瓔珞半句。

秦嚴這會兒哪裡有心思聽太后說這些有的沒的,明明已百爪撓心,面上還不願意顯現出來,憋的氣都不暢了。眼見太后說完了宮宴,又拉著他說起了上元節來,秦嚴算看出來了,他不開口,太后今兒是打定了主意吊著他玩兒呢。

嘆了一聲,臉上繃著的淡漠也掛不住了,苦笑道:“皇祖母,她怎麼樣兒了?”

太后見他鋸嘴葫蘆的總算願意問了,這才白了秦嚴一眼,道:“她?誰啊?”

秦嚴認命地道:“皇祖母明明知道孫兒心急擔憂,便莫拿孫兒玩笑了。”

太后見他說話有氣無力的,臉上滿是黯然苦笑,這才道:“她腰上的傷要躺個兩日才能下床,並無大礙,隻眼睛卻腫的核桃一樣,可憐見的,也不知受了多大委屈,想必是傷處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