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珞就這麼在慈雲宮中呆了下來,宮中的藥果然是好,塗抹在傷處便能減輕疼痛,再佐以推拿針灸和湯藥,其實沒用兩日她便已經能下床,行走間也覺得沒那麼難受了。

這兩日,太后總會來稍間探望,瓔珞能夠下床,自然是要先去謝過太后的。

那叫金枝的醫女扶著瓔珞給太后見了禮,太后便招手讓瓔珞坐在了身邊,又問了她的傷勢,便衝金枝道:“如今她的傷已經好了大半,這都能下床了,可是再兩日便能恢復如初了?”

金枝便恭敬地行禮,笑著道:“稟太后娘娘,且沒那麼快的,如今縣主雖然能下床走動,可傷處還是沒有好,行動什麼的都要特別注意。稍累些便要臥床休息,再有個**日,這傷才能好穩妥了。”

太后雖然極好相處,瓔珞也很是襦慕,可宮裡到底處處都不方便,身邊也沒熟悉的丫鬟,怎麼都沒家裡舒服,加上瓔珞雖答應了太后不生秦嚴的氣,可怎麼可能就這樣原諒了他?

在太后這裡見了秦嚴,難免要委屈自己,瓔珞也不願意見他,今兒過來就是想要請了安,陪著太后說說話,也好順勢提提出宮的事兒。

此刻聽聞金枝的話,瓔珞一詫,道:“還要這麼久才能好嗎?我如今已經行動自如,可否帶了藥膏和湯劑回府去慢慢養著?總在太后這裡攪擾太后休息,實在不該。”

金枝卻道:“縣主扭傷了筋骨,若是不好好修養,這會子復位的筋骨是極容易再度挫傷的,出宮馬車顛簸,實在不利於縣主傷勢恢復,倘若發生二次挫傷,這再醫治便很是難了。縣主何不在宮中修養好了再行離開?”

瓔珞聽金枝說的有道理,也怕腰傷落了毛病,便笑了笑,太后卻道:“哀家在宮中每日也是無趣,你在這裡陪著哀家說說話便極好,怎麼會打攪呢。你且踏踏實實在這裡住著便是。還是丫頭嫌棄了哀家,這才急著離開呢?”

瓔珞哪裡還能說出二話來,忙忙哄了太后幾句。

正說笑,就聽外頭傳來宮女的稟聲,道:“世子爺給太后請安來了。”

瓔珞聽的一驚,身子不自覺就是一僵,笑容勉強,道:“我的藥只怕該熬好了,一會子涼了影響藥性,太后……”

她正準備起身,太后卻拉緊了她的手,吩咐宮女道:“去瞧瞧藥熬好了沒,熬好了便端過來。”

言罷,安撫地拍了拍瓔珞的手,道:“哀家都訓斥過那混小子了,放心,哀家不會讓丫頭吃虧的。”

瓔珞只好端坐了下來,聽著外頭傳來沉穩而熟悉的腳步聲,不知怎的竟然有些緊張起來,輕輕咬了下唇瓣。

秦嚴很快便進了殿,他這兩日是日日往慈雲宮跑,可卻一直被太后拘著不準去見瓔珞,心裡早便急的厲害,今兒以為還是空跑一趟。

壓根就沒想到會在太后這裡見到瓔珞,誰知道剛進了殿,就見太后身邊坐著個熟悉的纖細身影,登時都有點懷疑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腳步一頓,目光落在瓔珞身上便挪不開了。

她今日穿著一件玫瑰紫的遍地纏枝芙蓉花錦緞褙子,斜斜挽著個墮馬髻,上頭只別了一根金累絲紅寶石牡丹花樣的珠釵,因腰間有傷,那褙子是寬鬆型的,鬆垮垮地罩在身上,像是人都瘦弱了兩圈一般。

金色的陽光從洞開的軒窗灑了進來,籠著羅漢床,她側身坐在光影中,微低著頭,陽光映的那一截低垂的脖頸脆弱而優美,眉目如畫柔婉,沒了那日的爭鋒相對,倒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