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邑侯夫人和大馬氏這次前來,哭鬧不是殺招,提親才是殺手鐧。

馬氏愕了片刻,這才道:“這話是怎麼說的?”

平邑侯夫人便道:“姨母也知道,我可有三個兒子等著說親事呢,為了這兒媳婦的事兒,我這可都操碎心了。聽說三房這個庶女不僅容貌生的好,連氣度也極佳。姨母疼我,便舍了這個孫女給我家秋哥兒當了媳婦吧。我們老爺那邊我也好能交差不是。”

平邑侯夫人口中的秋哥兒卻非她所出,而是平邑侯的庶長子喬恩秋,今年已有二十又五,前頭曾娶過妻子,不過八年前頭胎時難產一屍兩命。後來這喬恩秋便有了克妻克子的名聲。

喬恩秋生母早逝,嫡母平邑侯夫人原本就恨他搶了長子的名頭,這些年自然是使盡了手段要養廢這個庶子,喬恩秋也不負嫡母所望,長的怯弱沒用,一無所長。

原就不得父母喜愛,又無所長,再落了個克妻克子的名聲,以至於這麼些年也沒能說上續絃,院子裡倒養了好幾房的妾室並一屋子的通房丫鬟,連著庶出子女都生出了三個來。

如今平邑侯夫人竟是要讓瓔珞去給喬恩秋做續絃,這是要將瓔珞往火坑裡頭推。單單不說這喬恩秋,只瓔珞嫁進了平邑侯府,婆母平邑侯夫人就能將她磋磨死,連講理的地方只怕都尋不到。

馬氏聽聞平邑侯夫人的話,自然不會答應,蹙起了眉頭。

定遠伯夫人便道:“我知道你是個心疼孫女的,可這門親事當真是天作之合。平邑侯府這兩年可越來越興盛了,秋哥兒是庶長子,那五姑娘是庶女,這庶女配庶子豈不是正理?倆家也是門當戶對,雖說是續絃,可這庶女嫁做續絃也是常有的事兒,就算秋哥兒已有了兩個庶子,可這庶子根本就不算什麼,如梅不也是嫁過去就先添了庶長子?”

平邑侯夫人也笑著道:“姨母是知道的,我不是個刻薄惡毒的,秋哥兒生母去的早,他也算是我一手養大的,這麼些年我可不曾苛待過他半分,是當嫡出養大的,五姑娘再怎麼說也是妹夫的骨肉,是姨母的親孫女,她嫁過去,我一定好好待她,不會讓人欺負了去。咱們兩家府上也能因此更親厚些。再說了,秋哥兒是個慣會憐香惜玉的,五姑娘姿色動人,氣度不凡,這嫁過去還不得像眼珠子一樣護著去?姨母還能有什麼不放心的?”

平邑侯夫人舌吐蓮花,言罷,見馬氏面色似有所動,便又添了一把火,道:“哎喲,我的好姨母,單為定安侯府自家的和睦安寧,姨母也該應了我才是啊。姨母想想,如今因著珍丫頭的事兒,三房嫡出子女和那五姑娘已經生了嫌隙,這再呆在一處,還不得越掐越厲害,這若是再生出什麼事端來,妹夫夾在嫡出和庶出的中間也不好過啊。”

平邑侯夫人的話令馬氏心中一驚,便又想起了前兩日蘇定文用雞毛撣子狠抽蘇景飛的事情來。想著瓔珞剛回來便鬧著這一對父子不和睦起來,照這樣下去,再生事端,還不得令蘇定文徹底厭棄了幾個嫡出子女。

尤其是蘇景涵和蘇景飛兄弟還打小就沒長在蘇定文的跟前,父子感情本便不大親厚,哪裡經得住再三的碰撞。

她一時又想到三房外任前沒有庶出子女時的光景來,那可當真是夫妻和睦,父慈子孝,一派溫馨啊。

這般想著,馬氏竟也覺得瓔珞是一切根源,只要將她嫁出了府,一切便能回到從前了。

馬氏想著,嘆了一聲,道:“可……這三丫頭和四丫頭都還沒能說親事,哪裡就能輪到五丫頭呢。”

平邑侯夫人一聽馬氏應了,頓時喜笑顏開,道:“雖說是長幼有序,可這也沒個常理,事急從權也是有的。這庶女出嫁若是辦的太惹眼,倒壓了嫡女的風頭,姨母若答應,我回去便請人算日子,挑個最近的黃道吉日把事兒辦了也就是了。若是委屈了五姑娘,等到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