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衣人頓時便暈厥了過去,瓔珞不敢怠慢,爬起來便發力往遠處跑。

無奈後頭三個灰衣人已經收拾了馬六幾個,瓔珞身後很快便響起了馬蹄聲。

三人追了上來!

此處離定安侯府的田莊還有上千米的距離,四周都是田野,只路的東邊兒是一片林子,一直和遠處的大山相連。

瓔珞兩條腿說什麼都跑不過四蹄的馬,她心中發沉,這會子也顧不上那林子中是否還有灰衣人藏身了,果斷地衝下了田埂往林子奔去。

她這會子根本沒時間去想是誰要害她,只慌不擇路地往林子裡跑,只可惜眼見林子就在前方,後頭一騎灰衣人卻追了上來,那灰衣人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抓了一根繩子挽成的套馬索,在空中甩了兩下便往前頭奔跑的瓔珞投去。

瓔珞未曾回頭,從地上的影子倒瞧出了不妥來,腳步儘量交錯著轉著彎奔,可到底沒用,繩子從天而降滑到胸前,一下子便收緊了。

那繩索一提一扯,瓔珞雙膝跪在了地上,心裡一沉,正覺絕望,卻聽一聲狼嘯陡然響起,接著一個龐大的黑影不知從什麼地方撲了出來,一躍而起,衝著馬上灰衣人便咬了過去。

157 同意

祁陽王府,祁陽王剛剛早朝回到府中,一進中門便有小廝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行了個禮,道:“郡王,三少爺方才進藥後又吐了,您快瞧瞧去吧。”

祁陽王府的三少爺乃是側妃喬氏所出,孃胎中帶下來的弱症,雖是庶子,可因祁陽王府如今就剩下這麼一根獨苗,所以如今也是極得祁陽王的看重,前不久祁陽王回京還專門跑到大國寺給三少爺請了平安符。

這些日喬側妃難免抖了起來,滿府都知道祁陽王是因擔憂三少爺回的京,還專程去大國寺為三少爺祈福。下人們都在說,這次祁陽王回京,一定會為三少爺請封祁陽王世子之位,以後這祁陽王府中便只有喬側妃,連郡王妃以後都要避其鋒芒了。

也確實,如今郡王妃沒了兒子,也便沒了依持,已經避居佛堂多年,府中掌事的就是喬側妃,三少爺又是喬側妃的兒子,且一準是未來的郡王,這郡王府中未來誰當家做主,簡直就是一目瞭然。慣會捧高踩低,見風使舵的下人們自然是巴巴地都倒向了喬側妃母子。

這小廝稟過以後,已經料定了祁陽王定然會著急擔憂,馬上隨同自己往三少爺住著的明津院去,他甚至不待祁陽王開口,便已經爬起了身扭轉了半個身子準備往前引路了。

誰知祁陽王卻是沒有做聲,腳步頓住,竟然沒有移步的意思,故此那小廝扭身的動作便一下子顯得突兀了起來。

祁陽王盯著那小廝,認出是三少爺的貼身小廝重山,不覺眉心微蹙,頭一次發現明津院的小廝竟然這樣的沒規矩。

他臉色沉了下來,叱呵一聲,“大呼小叫,本王還沒喚起,你這當奴才的倒爬了起來,本王沒說話,你這當奴才倒替本王做了決斷,當真是好啊!”

重山見祁陽王震怒,不由臉色煞白,跪在地上便砰砰地磕起了頭,只他心中卻不甚害怕。

他家少爺可是郡王的命根子,他又是伺候少爺多年的,如今少爺病著,郡王怎麼會發落了自己給少爺添堵呢。

重山只當祁陽王是在早朝上遇了什麼煩心事兒,不過訓斥自己兩句便罷了,誰知祁陽王卻突然沉聲道:“不知悔改的東西,你平時就是這麼伺候三少爺的?來人,拖出去直接發賣!”

重山簡直難以置信,渾身一抖,這才知道怕了,只他還沒求饒,後頭跟著的管家張白已經示意人上前堵了他的嘴,將人拉了下去。

張管家見祁陽王大步往前院書房而去,而不是往三少爺的明津院不由也大為奇怪,緊步跟上,猶豫了下還是道:“三少爺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