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把希望寄託在他人身上,你殺我者莫非已對蘇奕心存畏懼之意?”

殺我者抿唇輕笑,“你真這麼覺得?”

她那明潤漂亮的眸中,隱隱有一抹癲狂般的光澤在湧動。

饕餮仙心中一凜,意識到什麼,果斷道:“就此打住,算我說錯話了!”

聲音剛響起,饕餮仙的身影已暴退到極遠處。

而在他原先佇足之地,一抹無匹鋒芒乍現,將那片區域鑿穿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痕。

若饕餮仙躲避不及時,極可能就要被擊中。

“還是這麼瘋!”

饕餮仙罵了一聲。

殺我者笑吟吟道:“明知道我這麼瘋,還拿話來諷刺我,你賤不賤吶!”

饕餮仙不吭聲了。

眼下這局勢,他沒心情和殺我者爭執,因為這女人一旦瘋起來,完全可以不顧一切。

饕餮仙可不想這時候和殺我者大打一架。

孫禳則唯恐天下不亂,道:“她罵你賤,你都不敢還嘴?這他娘哪有一丁點男子氣概?”

饕餮仙冷笑,不予理會。

殺我者則眨了眨眼眸,朝孫禳露出一抹燦爛笑容,“孫禳,我對劍修可敬佩得很,閒來無事,不如你我先玩玩?”

孫禳縮了縮脖子,雙手一攤,道:“可惜啊,我這人從不打女人。”

殺我者秀眉一挑,正要說什麼,目光看了看遠處的鴻蒙道山,卻又沉默了。

孫禳悄然鬆開攏在袖內的右手,暗鬆一口氣。

他早了解過殺我者的性情,絕對稱得上反覆無常、瘋癲如魔。

但凡只要一句話不對勁,就能讓這女人不顧一切大打出手,根本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而自始至終,在場之中唯有“砍柴人”一直沉默地立在那,直似個局外人般,靜靜地看著那天穹下的“黃粱城”。

在天公、藥師陸續敗北時,砍柴人也不曾說過什麼。

可卻無人能忽略其存在。

天地一片寂靜。

沒人知道,那黃粱城內正在上演什麼。

遠處觀戰的那些鴻蒙主宰,也只能靜心等待一個結果。

而此時,鴻蒙道山半山腰處的定道者,則忽地道:“這些封天之尊中,賭徒的道途獨樹一幟,傲絕古今。”

“他所執掌的神機之道,和守墓人的太幻之道很相似,但卻遠比太幻之道更可怕,的確稱得上一條至強之道。”

“換做其他人和他在黃粱城中廝殺,註定沒多少翻盤的把握。”

聽完,引渡者不禁一怔,沒想到一直靜靜觀望的定道者,會在此刻忽然點評起賭徒來。

“你想說什麼?”

引渡者問。

定道者道:“在蘇奕面前,他沒有任何勝算。”

引渡者眼神異樣。

合著前邊鋪墊這麼多,只為了表達這樣一個判斷?

“何以見得?”

引渡者饒有興趣道,她很想知道,定道者究竟哪來的自信,敢一口認定酒徒不是蘇奕的對手。

定道者卻只說道:“你等著看就是。”

這樣的回答,讓引渡者不免有些失望。

旋即,引渡者想起一件事,“之前若無蘇奕出手,你真的不會去救孫禳?”

定道者道:“他不會死,何須救?你覺得,那些封天之尊真的敢在我眼皮底下殺了孫禳?”

頓了頓,祂又說道:“歸根到底,哪怕我真的不在意孫禳的生死,可其他人卻不敢不顧慮我是如何想的。”

回答得理所當然。

引渡者道:“幸虧孫禳和蘇奕不是仇敵,否則,蘇奕殺孫禳,可不會顧慮你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