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成榕這等宗族子弟而言,當初身為外門劍首的蘇奕的確很強。

可蘇奕的身份卻遠不如他們,這才是他們敢肆無忌憚輕蔑蘇奕的底氣所在。

當然,這都是以前的事情。

自從蘇奕失去修為,成為青河劍府棄徒,早已成為同門之間的一個陳年笑話。

可閻成榕卻沒想到,會在豐源齋的大門前再次見到蘇奕。

“喲,還有風曉峰師弟,嘖嘖,你們這對難兄難弟又聚首了啊。”

閻成榕也看到了風曉峰,話語戲謔,陰陽怪氣。

“唉,我和你們說這些作甚,一個殘廢,一個廢人,若再欺負你們,反倒顯得我恃強凌弱,傳出去也不好聽。”

旋即,閻成榕搖了搖頭,似感覺很無趣,攬著身邊女子那纖細的腰肢,徑直朝豐源齋內行去。

“對了,今晚年雲橋也在,他還帶著餘茜,就在這豐源齋第七層‘錦繡廳’內。”

遠遠地,又傳來閻成榕的聲音。

之前被嘲諷,風曉峰並不在乎。

可當聽到這最後一句話時,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雙手都緊緊攥住,神色間閃過痛苦、憤怒、苦澀之色。

蘇奕拍了拍他肩膀,語氣平淡道:“跟一些快要死去的人生氣什麼,不值得。”

風曉峰聲音低沉,苦澀道:“蘇奕師兄,要不我們回去吧,若年雲橋知道我們來了,肯定會找上門來。”

“為何回去?我倒是覺得,今晚我們來對了。”

蘇奕話語隨意,深邃的瞳孔深處閃過一抹冷冽之色。

半年前,就是年雲橋打斷了風曉峰的雙腿,讓風曉峰就此淪為一個殘廢之人!

而餘茜,原本是風曉峰最喜歡的一個女子,而對風曉峰捅刀最狠的,也是這個他最喜歡的女子。

黃乾峻道:“對,這頓飯還必須在豐源齋吃了,並且還要吃他個痛痛快快!”

這時候,那男侍者忍不住道:“諸位,可我們豐源齋目前並沒有可供你們宴飲的地方,依我看,你們還是換家酒樓吧。”

剛才,他目睹了閻成榕諷刺挖苦蘇奕和風曉峰的全過程,再面對蘇奕他們時,眼神已帶上一抹不耐,語氣也變得冷淡。

黃乾峻頓時惱了,剛才閻成榕那囂張模樣,已讓他生一肚子氣。

現在連一個看門的侍者,也敢狗眼看人低,這讓黃乾峻哪還受得了?

只是,就當他剛要開口。

蘇奕已隨手丟擲一個令牌,“你看看,這個夠不夠資格?”

接過牌,男侍者不禁有些疑惑。

此令牌由紫玉雕琢而成,沉甸甸的,在燈光下流光溢彩。

背面則刻著一個古拙盎然的“蕭”字。

“諸位稍等,我去請示一下主事。”

男侍者看不透這玉牌來歷,卻意識到這並非尋常之物,連忙轉身匆匆走進了豐源齋。

沒多久,豐源齋內急匆匆走出一群人,令得駐守在大門附近的那些侍者和侍女都一陣錯愕。

什麼情況?

掌櫃和八位主事竟全都出來了?

這是要迎接哪位城中貴賓?

附近區域的一些賓客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露出訝色。

在雲河郡城,豐源齋的老闆“翠雲夫人”可是一位手眼通天的角色,和諸多大佬有著深厚的交情。

一般的大人物,由某位主事接待便可,根本不夠資格讓翠雲夫人親自出面迎接。

更別說,現在翠雲夫人和八位主事全都出動了!

一時間,附近目光都聚攏了過去。

“大人,就是……就是這位公子拿出的令牌。”

那男侍者滿頭大汗,低著頭立在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