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箋、江無非等人未和南屏島的人打過交道,見狀不由驚訝,只有紫慧看上去習以為常,平靜地說了一句:“煙裡無毒,不用理會。”

然後他整理了一下僧袍,抬頭看向空中飛來的兩位元嬰。

來的是奚旭和宗寄春。

方才謝俠真得到徒弟傳訊之時,正與幾個長老在一起。他生怕自己到得遲了誤事,連忙報告了萬賢來等人。

明川宗那邊一直是奚旭在聯絡,沒想到紫慧大師說來即來。他生怕到得晚了,江無非三人撐不住,紫慧被這幾個不知哪裡鑽出來的程咬金半路劫走,二句不說拉了宗寄春趕來接人。

趁著這空當,紅箋上前一步施禮,恭聲問道:“敢問大師,剛才那些人是南屏島的,不知島上何人中了‘他生符’?”

紫慧見是適才為自己解圍的女修來問,很是客氣地回了一禮,他身後的兩個年輕人也趕緊跟著兩手合十。

這兩人面色黝黑,顯是常年跟著紫慧在外邊風吹日曬,修為不高,都是築基初期,望著紅箋等人眼中不時流露出好奇之色。

紫慧答道:“不是南屏島的人,是遼陽郡丹鳳城陳家的陳玉章。幾年前陳玉章性情大變舉止怪異,陳家人將他關了起來找人醫治,當時我路過丹鳳城,曾去看過,他神智俱迷,早年間的‘自我’已被外力所殺,應是十幾二十年前被人下過‘他生符’,無奈陳家的人只是不信。”

紅箋還待再問,奚旭和宗寄春已由空中落下,她只得滿懷心事退了下去。

一旁的江無非明白她為何有此一問,面露同情,悄聲道:“你師兄陳載之正是出自丹鳳陳家,只不知陳玉章是他什麼人?”

紅箋搖了搖頭,陳載之的家事她並不清楚,但想來符圖宗的人要下手,必是選的他最親近之人,這陳玉章是陳載之父親的可能性極大。

提到陳載之,一旁的高鴻禮登時也明白過來,他見師父和宗師伯寒暄幾句,便一左一右陪著紫慧大師往小瀛洲而去,當下使了個眼色,三人遠遠落在後面,他對紅箋道:“我來幫你打聽。”

高鴻禮有心,紅箋自然是求之不得。紫慧在小瀛洲多半是由奚旭招待,高鴻禮找機會跟那兩個年輕人口中問點事再容易不過,比她求了師叔謝俠真去打聽方便得多。

小瀛洲上上下下都寄希望於大名鼎鼎的紫慧大師能手到病除治好樂遊,紫慧一行人一到小瀛洲便受到了萬賢來等人的熱情款待。

這些都沒有紅箋什麼事,她一回來便被師叔謝俠真叫住,對於萬賢來所託,謝俠真想來想去覺著還是應該和師侄說清楚,反正自己不說,萬長老也不會罷休,不如干脆說明白了叫南師侄自己拿主意。

元嬰長老萬賢來有意收她為徒,所以謝師叔勸她加入小瀛洲,紅箋聽到這訊息一時未反應過來。

難得萬長老看她順眼,雖然紅箋也不明白他一個火靈根元嬰怎麼這麼異想天開,想收一個水靈根的弟子,不過這對她留在小瀛洲打探訊息無疑極為有利。

不過這等事可不是騙完了拍拍屁股跑路就沒事了,她的真身不可能轉投小瀛洲,日後萬長老發覺一片好意卻受了欺騙,不知會氣成什麼樣子。

這世間最難還的便是人情債。

謝俠真見她面現猶豫,到是頗為體諒,道:“要不你就先在小瀛洲呆下來,慢慢考慮。”他沒敢提閆長青,想也知道自己那位異常固執的閆師兄絕不會大方地放徒弟離開。

停了一陣,他見這師侄還是一臉苦惱,索性開門見山道:“南蕭,師叔是過來人,兩個宗門都呆過,當初為來小瀛洲,使得霍師兄、你師父他們很不高興,這我都知道。但師叔從來沒有後悔過做這選擇,要是還留在晚潮峰,師叔就算不憋屈死,也會像你師父那樣修為再無寸進。”他拍了拍紅箋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