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惻然,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隨上彌道人修行時,他就經常看到上彌道人一個人坐著發呆,臉上的表情似懷念似悲傷,每次一坐都是幾個時辰一動也不動。現在聽到唐嚴的話再回想起來,恐怕那時候他也是在思念遠方的師兄上玄真人吧。

“你說我師父是派中第二個飛昇的人,那麼除了開派祖師紅石真人外,就再無一人達到飛昇境界了嗎?”見氣氛漸漸變得沉悶,楚白岔開話題問道。

“談何容易啊……”唐嚴悽然道:“第二代弟子只有上玄祖師和上彌祖師二人,上彌祖師離開已有千餘年,從未回來過一次。上玄祖師操心門派發展,自身修為並不很高,以至於開派祖師紅石祖師留下的心法無人可講解,有很多地方弟子們根本無法領會,只能自己摸索,這麼一來難度加大何止數倍,因此近千年來竟無一人飛昇。

何況現在紅塵中,有心修道之人益發稀少,其中天資過人者更是鳳毛麟角,眼見我派日漸衰落,弟子真是無比自責,就怕這千年老派在弟子這幾代沒落。“唐嚴滿腹辛酸地道,望向楚白的目光卻是狂熱無比,讓楚白心裡直發毛。

“好在祖師爺託福,能讓弟子遇見太師叔祖,只要太師叔祖肯稍加指點,我派必定能再次興旺。”唐嚴說道,突然離座再次跪下,口中高呼:“請太師叔祖垂憐,與弟子前往派中小歇數日,以便門下眾多弟子聆聽教誨!”

“快起來,快起來!”楚白急忙上前去拉他,拉了幾下卻沒能拉動,於是轉頭和上官雲飛相視苦笑不已,只覺得渾身上下都被唐嚴這一跪弄得不舒服起來了。

要知道上彌道人本就不是什麼特別注重禮節的修真者,何況楚白隨他修行時又年幼,兩人間沒大沒小、打打鬧鬧的,根本談不上什麼禮節,加上楚白在人世間也待了一段時間了,早已習慣尋常人類的握手禮。

現在突然碰到有人給自己行這跪拜大禮,而且還是個白髮蒼蒼的老者,雖然嚴格說來這老者還沒他年紀大,但總是覺得渾身不舒服。

“請太師叔祖垂憐,請太師叔祖垂憐!”唐嚴跪在地上不肯起來,乾脆磕起了響頭,額頭磕在水泥地上,發出砰砰的響聲。

雖然明知他有修真力護身不會受傷,但楚白還是被這催腦魔音般的單調聲音給弄得渾身發麻。

“你這像什麼樣,先起來說話!”楚白低喝道,右手一甩,一道白色光帶閃電般竄到唐嚴身下,將他攙了起來。

唐嚴還想反抗,卻發現那光帶內蘊涵的能量浩浩蕩蕩,根本不知有多強大,遠遠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只好乖乖站了起來。

楚白揹負雙手,在房間內踱起步來,唐嚴和上官雲飛則大氣也不敢喘,乖乖的站在一旁看著,只有在一旁玩遊戲的抱石子大呼小叫的聲音不時傳來。

說實話,楚白也對那未見過的落日劍派很是好奇,畢竟他也想看看師父上彌道人所屬的宗派到底是何模樣。只是他剛答應了婷婷要為瘋無羈的復元而努力,現在卻要拋下他們不管,多少好像有些說不過去。

想到答應婷婷的事,楚白突然想起這唐嚴既然身為一派之主,平日裡必定交遊廣闊,那個自己尋不到的法寶清心咒,說不定他能知道一些線索,當下轉過身去問道:“唐宗主,有件事向你打聽一下。”

“不敢不敢,太師叔祖稱呼弟子唐嚴即可。”唐嚴在一旁恭敬答道:“不知太師叔祖有何事不解?”

“我要找一件法寶,名為清心咒,是什麼模樣我不清楚,只知道它是件有近千年歷史的法寶。”楚白沉吟了下又解釋道:“這件法寶沒什麼作用,只可以用來平復心情,並可以使周圍的人或獸失去對法寶主人的敵意。”

“清心咒……”唐嚴皺著眉頭苦苦思索,好一會兒才搖頭道:“弟子完全沒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