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她比她們更標緻,而是她走路的姿勢,說話的神情,生氣時的兇悍,笑起來時那連猛烈的陽光也遮擋不住的燦爛,這一切的一切,都和他所見過的女子都不一樣。

雖然她是被夫家休棄的女人,但是他並不覺得她有哪裡不好,讀書人就是酸唧叭啦,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做這個做那個,連出門都不讓,規矩多得像牛毛,看看她剛到村子裡那會兒是什麼樣子,現在又是什麼樣子,可見她在夫家的時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把性子憋屈到那種程度。

顯然,張小虎同志是誤會了,不過巴月也不知道張小虎私底下為她抱了多少不平,這會兒她心情正好著呢,就差手裡沒拽根狗尾巴搖來晃去了,因為這會兒已經沒有狗尾巴草了。

咦,不對?

巴月猛的從板車上坐起來,她突然從沒有狗尾巴草這件事上,意識到自己疏忽了一個大問題。那些用來做染料的野草,過不了冬啊,這樣豈不是意味著,她一個冬天都將面臨著沒有染料可用的境地。

不行,得趁著那些野草還沒有枯萎,趕緊先練出足夠過冬的染料來。

“小虎,小虎,停下。”想到這裡,她不禁大叫起來。

“咋了?”張小虎同志聽話的拉住毛驢,停下腳步。

“掉頭,我們再回城裡一趟。”

“啊?”

雖然驚訝,但是張小虎依舊忠實的執行了巴月的命令。這一次回去,板車上又多出了足足五個疊在一起的大號水缸,佔據了原本巴月所躺的位置,於是她只好又爬回毛驢的背上。至於張小虎同志,還是手牽毛驢,走在11號公路之上。

因為這一個來回,耽誤了許多工夫,他們回到村裡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昏暗下來。

張小虎幫著巴月把車上的物品都卸下來以後,再次受到了奶孃熱情招待,留他吃了晚飯才放他走。

“月兒,你這次買了這麼多坯布回來,真的是打算做這買賣了嗎?”

深夜,在巴月整理完這些布匹之後,奶孃拉著她坐在床邊,憂心沖沖的問道。

“奶孃,自力更生不好嗎?”巴月反問了一句。

她知道她的一些觀念和這個時代的女人不一樣,但這不表示她要屈服於時代,不試一試,她怎麼知道不能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就算失敗了,也有嫁人這一條退路嘛。

“奶孃知道,你是讓李家那個混蛋給傷狠了,但是身為女人,到底……還是安分點的好。”奶孃嘆了一口氣,勸道。

當觀念發生碰撞,巴月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應對好,她一點也不想頂撞這個把自己當親生女兒一樣疼愛的奶孃,猶豫了半天,只是道:“奶孃,你放心,月兒有分寸。”

奶孃看她神色,知道她是鐵了心,也不好再說什麼,輕聲道:“夜了,洗洗睡吧。”

“哎。”

巴月答應一聲,到屋外打了水,正要擦臉,卻聽奶孃又道:“晌午那會兒有支商隊來了村子,就在村子裡宿下了,明兒一早你去看看,姑娘家應該有的胭脂水粉,總得買點回來,從商隊手裡買,比進城去買要便宜一些,你也別省這錢,整天素淨著一張臉,該打扮的時候就要打扮。”

“有商隊來了?”巴月一聽便來了興趣,還沒來得及琢磨呢,聽奶孃後面的一番話,便忍不住噗哧一笑,“奶孃,月兒就是不打扮,也是村子裡最標緻的姑娘。”

奶孃一聽也笑了,道:“這話你也敢說,不害臊。”轉而語聲一頓,卻又道,“不過我家月兒確實是村子裡最標緻的姑娘呢。”

其實這裡面有個審美觀的問題,巴月自己看自己,標準的瓜子美人臉,面板又白淨,身材又標準,當然是個美人胚子,奶孃待她如親女,自家女兒自然是最漂亮的,但是對於村子裡、尤其是以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