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蟬娘頜首,證明他所言非虛。

解籬聽了蟬娘一言後瞬間變得頹廢,彷彿一瞬間蒼老。

“或許,我當初的決定就是錯誤的。我不該以為,神明可以和人類在一起,我不該以為,愛人就必須要結為夫妻,但我千不該萬不該,就是改了自己的初衷且還自以為是!”

“解公子何須自責,貴夫人早在最開始之時,大概就已經預知到了這一切,可她的性格,”蟬娘忽的想起了只見過幾次,卻異常天真可愛的鉺曰,忍不住勾了勾唇,“直率的她大約也是希望公子能珍惜剩下的日子。”

解籬聽蟬娘一說,忽的就想起一年前鉺曰對他說的那段話:

人一生極短,能看到的美景亦是十分有限,但他們卻是最快樂的,即便他們的百年只如妖仙一瞬,但這仍不妨礙,他們最為快樂的事實。

我能陪你一瞬,亦是一生。

當時的解籬回的是:

待我垂垂老矣,你仍在我榻旁安睡,一生如此亦為不枉。

而如今,解籬聽了蟬娘一番話後,突然便理解當初鉺曰話裡的深意,

解籬知道,鉺曰不會離開,她仍在他的耳裡安眠。

解籬離去後,蟬娘便開始著手於製造那可承載鉺曰的軀體容器。

直至半年後,解籬的再次拜訪。

蟬娘耗費了自身的百年道行,替鉺曰完美的契合了容器。

且容器用的,是鉺曰的原本的容貌。

蟬娘看著他們相擁離去,忽然覺得多年沉寂的心似乎跳了一跳。

自且瑜離開後,蟬孃的心便沒有再跳過,

而如今,蟬娘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剛剛的跳動。

蟬娘輕擰了眉,

“自己似乎越來越心軟了,這實在不是個好兆頭…”

作者有話要說:

☆、並蒂一

【並蒂】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雙生姊妹,相愛相殺。

安禾,你可曾怨我?

前幾日蟬娘收拾舊物時,恰巧找到了一隻木盒,盒裡裝了兩把篦子。

兩把篦子都是紫玉所作,一隻浮雕是幾朵含苞待放的久客,

另一隻卻是盛開灼灼的綺麗。

蟬娘將這兩把篦子收拾出來,等候兩年前的那人。

兩年前。

蟬娘坐在鋪子裡百般無聊,恰逢有緣人來訪。

來人是個男子,普通凡人周身自有氣場,貴氣逼人。

蟬娘側身請他進屋,

男子卻只是擺擺手,作揖求問蟬娘,

“不知掌櫃可能作篦子?”

蟬娘點了點頭,外面正是凌晨,並沒有幾多光亮,這令蟬娘暗裡鬆了口氣。

“但求姑娘幫忙作兩隻篦子。”他只說了幾點必要的要求,和來取的日期,就匆匆離去。

今日,恰是他說來取的日子。

“扣扣—”

來人直接推門進了鋪,合上了門。

今日來的卻是個女子,看著約摸雙十年華,梳著婦人髮髻,緩緩向蟬娘走來。

“夫人坐罷。”蟬娘引她上了座,將桌上的木盒推至她面前,

“夫人可以檢察一番。”

女子伸手摩挲了木盒一番,問道,

“這裡裝的,是我夫君訂下之物?”

“是,夫人。”

女子猶豫了半晌還是將木盒開啟來,裡面擺的整齊的,正是那兩把紫玉篦子。

女子將其中一把紫玉篦拿出盒子,看了半晌,抬首問蟬娘,

“這把玉篦上刻的可是夾竹桃?”

她拿起的那把,刻的正是盛開灼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