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坐在那兒捂著心說:「也,卻也不好形容,只覺心如刀割……」

他這話還沒說完,那屋外便傳來陳大勝一聲調侃道:「那就完蛋了,沒救了,相思症,這必是相思症!怕只能送到外地一起清修才能痊癒了……」

管四兒聽這話,自己都莫名其妙想笑,可他這種心疼,卻真是心如刀割,不是肉疼刀割,這就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滋味,他從前從未品嘗過,就憋的難受,想趴在誰的懷裡大哭一場,卻趴無可趴,委屈至極的那種疼。

莫名其妙他伸出手往臉上一抹,自己都嚇一跳說:「哥你快進來看,我咋哭了呢?」

可他卻不知道,在來縣驛站當中,瑞安先生也心疼了一晚,連夜請了縣裡三位郎中,服了兩碗安眠的藥湯才勉強睡下。

他更不知道,這一晚遠在千里之外的鳳梧山上,有一婦人夢中醒來,赤足跑到院裡四處尋找。

待她的幼女過來相勸,她就滿面是淚的拉住她道:「阿貓,我夢到你小哥在閻王爺那邊做了好大的官兒,他騎著好高的馬,竟生的與你二哥一模一樣……」

第112章

陳大勝是個勤快人,便是日子越來越好,安身立命的本事,他也從未懈怠過一日。

秋日雨多校場泥濘,他依舊帶著兄弟們苦練刀技。

受過苦的人都有一種明悟,老刀們也都清楚一件事,能被皇爺看中,被同僚尊重,這都是因為他們有用,他們擁有的本事是旁人一輩子都學不來的。

如此更不敢懈怠,隨著自己的刀頭,渾身是汗的拿著腰刀在院裡不斷的劈,刺,撩,斬,掃……甭管日子多好,每日裡一樣動作,最少都得五百次。

刀術萬變不離其宗,不管哪門哪派,這幾下就是一切刀術基礎,而隨著一招一式下去,他們七人竟耍出大風從北來,洶洶十萬軍的氣勢。

校場四處破風,眾人出汗正酣暢淋漓,卻不想,猛的身邊院牆上傳出一聲頗不好形容的喝彩聲來。

「好刀法!!」

陳大勝一個踉蹌,就差點就把面前的罪魁禍首就地斬首。

胡有貴側身一滾,便長長撥出一口氣,站起收了刀,將它往邊上懸掛的刀鞘一甩,那刀自然歸鞘,更加尷尬的讚美也隨之而來。

「好準頭!!」

胡有貴無奈的張張嘴,他抬手抹了一把汗,就雙手掐腰走到牆下,帶著些許兇狠又無奈的調兒說:「呦,宇文將軍閒啊!?」

宇文小巧卻攀在牆頭,態度特認真的告訴胡有貴道:「貴兒,我今兒可不閒,也只能看你一會兒,我得了差事呢,陛下讓我訓練騎兵去。」

她說完,蹦下牆對各位老刀認真施禮道:「各位哥哥都在呢辛苦了,辛苦了!這天氣兒也不好呢!哎,我家貴兒沒給你們添麻煩吧?」

胡有貴歪著頭吸涼氣,他看看左右,又看她理直氣壯這樣子,就好想毆打她。

宇文小巧今日穿著耐髒的玄色勁裝,紮了小片的臂甲,胸甲,腰下還掛了腰牌。

她這人好像天生缺根筋,也看不出胡有貴將要,就要生氣了,興許是假意的,誰知道呢?反正人家滿面的正經,完全一副親手撫養胡有貴長大的樣子。

慈祥宛若奶媽。

她從腰後解下一個草繩捆的,荷葉包的吃食遞給胡有貴說:「貴兒,你趕緊趁熱吃,這是我家街口最好的脯鴨兒,這幾天我就不過來了,哎,要受罪了。」

胡有貴不接,就掐著腰看著她。

可宇文小巧卻滿面大度的嗔怪道:「拿著啊,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都是你親哥一樣的人,還不好意思了?你知道麼,為這頭一隻鴨兒,我可是等了許久呢……」

把荷葉包強塞進胡有貴的手裡,她又從腰上解下來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