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在想,如果有朝一日我們可以成為武衛殿的家臣,那會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

“你說什麼?”小幡信貞難以置信的看著同伴,過了半晌又露出笑容:“武衛殿家的法度很嚴厲的吧?你難道打算放棄世代保有的土地知行嗎?別說傻話了!”

“我不是說傻話。”長野業固認真的說道:“我忽然覺得,結束當今亂世者,只有武衛殿一人。”

“還說自己不傻,平定亂世是我們該想的嗎?好好想想為什麼管領殿發愁的原因吧!”小幡信貞覺得這個小夥伴自從來到越後就著了魔似的,每天唸叨著越後怎麼怎麼好,“武衛殿”這三個字都快聽出膩了。

“我也不清楚武衛殿的態度,或許只是拼耐心吧……”長野業固猶豫的說道。

……

小笠原長時很憂鬱,最近這一年來好吃好喝的養在位於直江津的御館裡,每隔十天半個月去春日山城參加一下評定會露個臉,自身的作用無限的向吉祥物轉變。

他的兩個兒子每次回到家興奮的說起一天的訓練見聞,都會讓他體會到越後的巨大變化,更讓他感到憂慮的還是吉良義時的態度,家臣們多次向他抱怨吉良家對他們的不尊重,種種跡象表明小笠原家的分量在急速下降。

經過幾日的沉思,小笠原長時披上長衫,對妻子說道:“為了小笠原家的家業,我必須做點什麼!絕不能這麼沉寂下去!我一定要問明武衛殿的真實態度!”

在小笠原長時匆忙趕往春日山城的時候,御館的另一邊也在激烈的爭吵著,上杉憲政與他的家宰長尾當長爭的面紅耳赤,兩人都不願意退讓一步,讓場面十分尷尬。

對峙許久,這位關東管領又氣又怒著說:“他竟然讓我將關東管領傳給他的正室!這簡直是我上杉家的奇恥大辱啊!讓女子做大名已經是我武家數百年來所未有之事,讓關東管領更是絕無可能!我絕不會妥協!”

長尾當長哀嘆一聲,愁眉苦臉的勸說道:“主公啊!您還是看開一些吧!這位女子不是普通人,他可是武衛殿的正室,近衛家的養女,地位尊貴非同一般,哪裡還是長尾家公主,這位可是代表著吉良家與近衛家的臉面,我等如今落魄於此幾無立錐之地,又何必再計較這些規矩呢?”

“荒謬!簡直荒唐!”上杉憲政面色漲紅,咬牙切齒的怒視著他,痛罵道:“你是不是收了他的好處!你說呀!本家到底虧欠過你什麼?讓你三番四次對他說好話?吉良家、近衛家的臉面我要給,那誰給我上杉家臉面?我憲政若是將管領交給他的正室,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去比良坂見先祖?你到是說啊!”

“還死腦筋抱著規矩不撒手!看來我得來一記猛藥了!”見這個廢柴主公還抱著祖宗家法不鬆手,長尾當長把心一橫略帶嘲諷道:“可事到如今,上杉家的基業被敗的一乾二淨,主公又怎麼去見上杉家列祖列宗?我上杉家早已無路可退了!再退就是少殿龍若丸的下場,主公還是想想少殿有多無辜吧!”

上杉憲政彷彿被雷擊似的,面色由紅轉白,繼而轉為青黑,全身顫抖猶如篩糠,不過一會兒就嚎啕大哭:“都是我憲政沒用啊!山內上杉家百年基業都毀在我的手裡!都是我的錯!”

長尾當長頭疼的要死,每次說重幾句這位主公就開始乾嚎,不是罵自己沒用就是罵自己丟了先祖基業,這水平簡直就是個犯錯的小孩子,他這個當家宰的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耐心勸道:“主公,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而是關東管領的位置該怎麼傳給長尾家的公主……”

“不行!絕對不行!其他的都可以退讓,就是這個絕不能退!關東管領不能給女人!”上杉憲政抹了把眼淚,斷斷續續的說道:“當長!你長尾家為本家盡忠數百年,我憲政如今沒有信任的人了呀!你可一定要替本家守住這點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