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所言當真?” 高臺上,皇帝朱重八的臉上蓋著半邊太子朱標的陰影,問話中語氣叫人聽不出波動。 可一心為升公的趙永注意不到這一點,他趕緊點頭,甚至跪下以表自己所言字字非虛。 砰! “陛下!末將所言字字屬實!” “諸位愛卿怎麼看?” 皇帝朱重八假意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南雄侯趙永臉上立馬露出喜色。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在這種情況下,皇帝卻沒有先問被針對的趙徵一眾,而是先問朝堂上其他大臣的看法。 皇帝肯定是需要更多的支援,推卸責任! 趙永趕緊回過頭去,看向勳貴集團,看向江夏侯一眾。 然而,周德他們在此刻,卻與先前說好的計劃完全不一樣,他們保持著一動不動。 為什麼?你們誤我! …… “若你們敢在到時候犯傻站出來,休怪藍某刀劍不認人!尤其是你,周德!” “早些年在鳳陽被撤下的前江夏侯,就是因為自己兒子壞事,現在你又因為兒子生出異心,莫不是江夏侯這個爵位,你還不滿意!” “不然,藍某這個公位讓給你坐坐?” 燕王朱櫟都能夠探查到的訊息,京城這邊又怎麼會收不到訊息呢?畢竟趙徵身邊可一直跟著錦衣衛呢。 太子朱標提早一步,便派出藍羽對除趙永外的勳貴進行了警告。 而藍羽,作為現在在朝堂上唯一還活躍的國公,也可以預見的是,在太子臨朝後,武勳佇列中真正的第一人。 他親自出馬做出的警告,又怎麼可能有人敢違反。 就算真有人不服他,也得服藍羽背後的太子朱標。 “末將不敢。” …… 勳貴們不說話,那自然就輪到大臣與藩王們開口了。 “陛下!微臣認為趙大人他們斷不會做出這種事情!還望陛下明鑑!” 督察院一眾御史,作為趙府方面的明牌,在此刻便一一站了出來。 “陛下!趙府家風一向嚴謹,趙侍郎更是沒日沒夜在工部為我日月研究國之重器,其中定有誤會!” 然後是工部。 趙府內有派系爭鬥沒關係,那是趙府自己內部的事,現在趙永針對趙徵巡查馬甲一事,卻是可能連累到他們工部的趙府家主趙侍郎。 這可是真的,那可就不行了。 順便還能為趙侍郎討一波功勞,心情一好,說不定就能帶他們創造出更多的神物。 再之後出場的人物,就更讓南雄侯趙永想不到了。 因為不是其餘五部,更不是翰林院以方孝為代表的大學士。 “父皇!兒臣以為此番事,定是有奸人作祟,一眾趙大人斷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沒錯,這個人便是秦王朱樉。 連燕王朱櫟都慢了他半步。 “老二你又如何確定?” 高臺上的皇帝朱重八也來了興趣,看向了自己家這個老二。 “父皇,兒臣不確定此番事,但兒臣知道,自開國以來,趙府官員皆為世之表率!” “兒臣想,就是一個流氓入了趙府再出來,那也會丟掉懶惰與焦躁去往山林開荒,不墮趙府聲望。” “現在南雄侯說,一眾趙大人已經切實的解決了南河災情後,卻還要專門去做一件錯事,這不是傻子嗎?” 秦王朱樉說完,覺得自己邏輯嚴密沒有差錯,滿意的點了點頭,退回一眾藩王隊伍後,悄悄給趙徵的侍郎馬甲送了一個慘烈的微笑。 我,秦王,趙府朋友,求帶!求指路!求輿圖!求趙府研究出來的寶貝! “秦王所言非虛啊!” “是這個道理!” 秦王的發言,一下子也引起了朝堂眾臣的討論。 他們都沒有想到,一向蠻橫不講理,對文臣特別厭惡的秦王也會站出來。 南雄侯趙永聽見身後的討論聲,再看一遍一眾藩王看自己充滿敵意的眼神,臉色一下變得蒼白。 他搞不懂為什麼自己上朝前開的還是大船,怎麼現在就成了荷載一人的一葉扁舟。 不過他還有計劃! 他身後還有天下士紳支援! 這些支援可假不得,也不可能叛變。 “陛下!” “末將所言,字字非虛!” “如末將有一字出於編造,末將願領死還趙大人們清白!” “請陛下給末將一個與一眾趙大人對質的機會!” 砰! 現在整個朝堂沒人幫我說話,那就自己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