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說什麼!” “咱可沒有定他的罪!他怎麼會懸樑自盡的!你們國子監的官員和侍衛都是幹什麼吃的!” 皇帝朱重八又驚怒,又驚慌,對著謝澤就一頓大罵。 砰! 謝澤趕忙重重的磕頭認錯,然後才抬起頭,滿臉掛淚。 手裡,捧著的,正是趙徵先前留下的那封絕筆信。 解釋道: “陛下!” “微臣先前也察覺到了一點不對!” “但是微臣當時有著公務,學子們都已經在等著了,然後當時趙祭酒還因此罵了微臣一頓!” “所以嗚嗚嗚......微臣當時以為,趙祭酒可能只是睡懵了,可能因為夢見了什麼而失意。” 砰! “陛下嗚嗚嗚,但是誰知道,等微臣在課中休息,再去找趙祭酒討論學問的時候。” “就發現了趙祭酒懸在了樑上!” “隨後,又在他的案桌上,發現了這一封遺書!” “陛下!趙祭酒是被那群士族給逼死的啊!” 謝澤說到這裡,已經是哭得直不起身。 偏殿內的六部尚書,聽見事情原委,也都被震撼得站了起來。 其中,禮部尚書解晉、工部尚書王正,和戶部尚書呂尚,都流出了眼淚。 “給咱...看看...” 皇帝朱重八也徹底慌了。 但他接過了趙徵的遺書,卻又突然愣住了。 待他想明白為什麼後,他第一時間,就看向了位於西北方向的皇后寢宮。 他知道,壞了! 為了自己的妹子。 他讓太醫按照李萬方給出的方子,緩和用藥,讓忠義侯趙徵能夠一起吃一頓晚飯。 好證明自己的認錯態度。 還是為了自己的妹子。 在國子監趙徵研究出了拼音、字典和標點符號後,他把國子監趙徵從禮部那邊摘出,讓國子監趙徵去到國子監,行祭酒的職務。 但是現在,國子監祭酒已經沒有了。 皇帝朱重八終於徹底慌了神,他在偏殿裡待不下去了。 他想到,大殿上的趙徵,一定不能死! 所以皇帝朱重八立刻就往大殿趕去,丟下了偏殿內的六部尚書。 吱呀~ “陛下,微臣劉基,讓陛下久等了!咳咳!” “不知道陛下找微臣來做什麼?” 這個時候,頭髮全白的劉基終於也到了。 戶部尚書呂尚趕緊上前扶住了他。 “劉公,你終於來了!” “大事不好啊!” “什麼大事不好?咳咳,陛下呢?” 劉基想為呂尚這個老友避閒,剛剛想用力掙脫呂尚的攙扶。 然後他抬頭四顧,卻沒有發現皇帝朱重八的影子,疑惑道。 “剛才公公說的是,陛下在偏殿等候劉某來議事啊?” “怎麼陛下不在?” 誠意伯劉基問向呂尚。 呂尚也不是很清楚情況。 所以他只能讓國子監博士謝澤起身,又把情況說明了一遍。 ...... “什麼!” “咳咳~” 劉基聽完,軟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劉公!你又怎麼了!你可別嚇我們啊!” 戶部尚書呂尚,作為劉基的老友,自是最關心劉基的身體情況。 “咳咳,劉某沒事......” “只是......只是!” “我劉某又少了一知己啊!啊......” 劉基滿頭的白髮,彷彿都變得暗淡,看向了頭頂的紅梁雕柱,痛惜道。 “劉公!慎言!” 戶部尚書呂尚,在這時候趕緊眨眼示意,提醒他現在的場合,不是在自己的誠意伯府。 劉基這才反應過來,看向了偏殿現場的其餘五個尚書。 禮部尚書解晉、工部尚書王正、兵部尚書滕德風,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的擋在自己的面前。 剩下的兩位,吏部尚書劉松,刑部尚書秦勇力,在對面椅子還端坐著。 “咳咳,謝謝各位了。” 劉基趕緊擦去自己眼角的淚水,對著關心自己的四個尚書感謝道。 “唉......不打緊的。” “咱們還是想一想,能不能做一些什麼吧。” “陛下本來是叫我們來討論,對天下士族和西南諸國使臣彈劾忠義侯和趙祭酒一事該怎麼處理的。” “但是在剛才,就在劉公你趕到這裡前一瞬,陛下接到趙祭酒自盡的訊息後,就趕忙往正殿去了。” “你說,會不會是陛下龍顏大怒,想對趙府下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