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最終被扭送回京。

負責的是張明德的手下。

對此,張明德是千萬個不願意,他是真擔心皇上認為他不盡力,聖旨傳不下去。

可他擰不過李辰淵。

這位王爺一聽他不同意,立刻要親自帶人回京去找皇上討說法……

算了,還是他來吧。

再給皇上帶封信解釋下前因後果。

聖旨的事情不了了之,京城裡的李辰陽和劉枕等人暫時還不知道,仍在興致勃勃地等著迎娶王妃(嫁侄女)的喜事。

只有林止。

全程冷漠看戲臉。

直到劉文被八百里加急送回來……

林止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終於出現一絲看好戲的意味,他就看著劉枕不得不睜開狐狸眼跟皇帝解釋這件事不是劉文的錯。

當然不是劉文的錯。

李辰淵那混不吝的性子換誰去都一樣。

可那是誰的錯呢?皇帝總不能說自己有錯吧,這股氣只能撒在劉文身上。

是以,不論老狐狸劉枕怎麼說,劉文還是被拉到外面打了五十板子。

竹籃打水一場空大概便是如此。

那麼問題來了。

這個聖旨到底該怎麼辦?至於婚禮那已經根本不在考慮的行列,沒人關心劉家那個差點成為王妃的倒黴姑娘該如何自處。

這件事不知怎麼就傳人盡皆知。

李辰陽還在想派誰去送信的時候,劉家姑娘自縊差點死了的訊息傳入宮中,同時李辰淵不顧勸阻執意要掉頭回京。

西北那種情況,李辰淵怎麼能回來?

李辰陽又氣又急得狂拍桌子,召集了一波又一波大臣來商議對策。

所有人都唉聲嘆氣,就是不出主意。

最後還是林止面無表情地開口,“王爺之所以懷疑人假傳聖旨,無非是覺得皇上不會這麼對他,改下聖旨內容或許可以。”

李辰陽一噎。

他要是真想給好處,還會這麼糾結?

“其他人呢?都怎麼想的?”李辰陽還抱有一絲希望。

“林大人所說或許也是個辦法……”立刻有老臣附和,“為今之計還是儘快讓王爺到西北掌控大局才是正道。”

“呵!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也不看看十七王爺自身文不成武不就,他即便去了難道還能力挽狂瀾不成?”

“十七王爺不行,誰行啊?要不馮大人鍛鍊幾天親自披甲上陣?到時把永珍國滅國,我等必然向聖上為你邀功!”

“你!你這是胡鬧,本官是文官!如何能夠披甲上陣?”

“那你舉薦幾個可上前線的武官?”

“好!本官就說上一說,比如……”

話音未落,武官們立刻齊刷刷的挪開視線,或低頭或許左瞧右看,就是不與馮大人對視,讓他的話直接堵在喉嚨裡。

對面的李大人立刻乘勝追擊,“十七王爺雖然文不成武不就,但最起碼信任愛重皇上,即便為了這份兄弟情也不會出現臨陣脫逃的情況,在非常時期這比什麼都重要!”

這位李大人也是妙人。

臨陣脫逃說的是揚州守備的獨子,是馮大人的遠房親戚,在面對運河匪患時直接嚇得棄船而逃,當時在朝中著實轟動了一陣。

馮大人氣得說不出話來。

林止抬頭看了一眼。

原來是老當益壯的刑部尚書,李君瑞。

一個思維縝密口才奇佳的刑獄大家,歷經兩朝,在資歷上緊隨老狐狸劉枕之後。

那位被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則是吏部尚書馮國恩,明明不過四十的年紀卻總是端著一副朝中資歷最深年紀最老的長輩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