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會幫二當家在萬桉桉意料之外。

她以為像他那種人,應該沒閒情逸致去管二當家的閒事,偏偏他還真就管了。

第二天。

她是被一陣鬼哭狼嚎的嘈雜聲吵醒的。

睜開眼睛就見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聲音則是從不遠處的主院傳過來的。

想到昨晚野鴛鴦的計劃……

她大概猜到了吵鬧的原因。

既然睡不著了,正好起來辦事。

首當其衝的去成衣鋪子裡買一套最便宜的粗布衣裳,然後再在最下等的客棧裡租了個最便宜的房間,洗了個熱水澡。

舒服……

午飯後她去藥鋪裡讓郎中把脈,果然最好的郎中亦沒能看出她中毒。她倒是不喪氣,陸姝雲的毒要是這麼容易解才怪。

如今這一趟,更重要的是買傷藥。

順道打聽軍隊的情況。

如果可以,她想參軍。

這是她所能想到最快速度上位,名正言順地手刃仇人的最好辦法。暗殺雖然更簡單,但那也太便宜他們了。

她要將那些畜生連根拔起。

畢竟畜生那麼髒,養育他們的土壤能好到哪裡去?全都是一丘之貉罷了。

更何況……

萬桉桉垂眸。

父親不明不白地死在戰場上,她既然產生了懷疑,就必須要查個清楚明白!

慈安堂的東家有兩個兒子。

大兒子如今已經在軍中做到了千夫長。

她就是衝著他來的。

不巧,這位叫楊廣的恰好外出。

萬桉桉本想找個茶館等,楊廣父親知道她的來意,立刻叫人把兒子喊了回來,順帶把她領進了藥堂的後院。

不出盞茶時間。

就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門簾被人一把掀起來,“誰要參軍?”

萬桉桉聞言抬眸。

眼前的男人身長只有五尺多點,這高度絕對是男人裡地道的小矮子,而且瘦得像麻桿,說實話都沒有她看上去壯實。

更無語的是……

什麼會見友人?

這是去探哪個香閨了吧。

領口的胭脂都不知道遮一遮。

萬桉桉下意識皺眉。

西北軍何時有這樣的千夫長了?難道是偵察兵?亦或者有別的過人之處……

“你就是要來參軍的?來之前沒照照自己嗎,就你這小身板上戰場能幹啥?”

呵,他倒是先瞧不上她了。

楊廣爹在旁邊拼命地給他使眼色,見他沒反應又上手去拽他袖子,楊廣則煩躁的把人推開,“爹,你別瞎搗亂!就她這細胳膊細腿的,夫人肯定看不上,我送去也白搭,說不定連累我吃板子。”

一聽兒子要吃板子,他爹不拽了。

萬桉桉則上前一步,“夫人?”

楊廣立刻抽出腰間的匕首,虛浮無力地就在半空中,“我警告你,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否則我……啊——”

萬桉桉單手捏住他握匕首的手,輕鬆都向下一掰,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另一隻手則控制住張牙舞爪要來救人的老郎中。

她左右看了看。

最後目光落到楊廣鬆鬆垮垮的腰帶上。

利落的一分為二綁住父子倆,順帶拿起旁邊桌上的茶盞塞到兩人的嘴裡。

嗯,安靜了。

“說吧,給夫人送人怎麼回事?”

“唔唔唔唔唔……”

哦。嘴被堵住了。

“我給你拿下來,你不要喊,否則……”

“救,啊——”

“嘖,都說了不要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