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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白衣女子說出景成像的名字,小弦脫口問道:“你是誰?”
“都說你聰明,我卻看你是個不折不扣的笨小子。”一個似是半醉半醒的男聲驀然傳來:“如此妙韻天成,溫婉纖柔,除了溫柔鄉主水柔梳,還能有誰?”
小弦轉頭看去,一個白衣男子已不知何時出現在一旁,灑然而不經意地斜靠在一棵大樹下。同樣是雪白、不染一絲灰塵的衣衫,穿在白衣女子身上,給人呈現出一種純粹至極點的美態;而穿在這個男子身上,卻似是遮著一個懶洋洋、倦怠至極點的身影,讓人直可從那份漫不經意的神態中讀出一份薰然醉意來。
耳中猶聽那白衣女子漫聲道:“花兄過獎了,若單以琴韻而論,我便遠遠不及秀姨。”
小弦早有些想到白衣女子是溫柔鄉主水柔梳,經那白衣男子證實,倒也不見吃驚。聽水柔梳稱呼其為“花兄”,腦中靈光一閃,嘴上卻是笑嘻嘻地道:“我可不是笨小子,就算認不出溫柔鄉主,但至少還可以認出翩躚樓主嗅香公子來。”
“非也非也!你依然是個笨小子。”白衣男子誇張的大叫:“我可不是嗅香公子,我乃四非公子是也。”
第二十二章 四個故事(3)
小弦早聽水柔清說過這嗅香公子將自己的名號改作了“非醇酒不飲,非妙韻不聽,非佳詞不吟,非美人不看”的四非公子。只是他明明是花想容的父親,長得卻是這般年青瀟灑,更是從骨子裡透出一股滿不在乎、玩世不恭的氣質來,看起來倒像是花想容的哥哥。
“非也非也。”小弦也不相讓,學著花嗅香的語氣大聲道:“我看你不是四非公子,而是他的弟弟五非公子?”
這下連水柔梳也忍不住開口問:“為何是五非?”
小弦吐吐舌頭:“看他一上來就說我是笨小子,只怕還有一項‘非孩童不欺’才對。”言罷已是笑得直不起腰來。
花嗅香也不生氣,哈哈大笑,對水柔梳道:“奇了奇了,這小孩子見了我等這般名動江湖的人物為何一點也不驚慌?莫非在娘肚子裡就吃了驚風散麼?”他卻不知小弦這些日子來分別見了林青、蟲大師、妙手王、鬼失驚、寧徊風、龍判官、景成像、物天成等各式人物,別說見了他,就算見了天下第一高手明將軍怕也是如此悠然。
水柔梳輕輕一啐:“胡吹自己名動江湖,也不怕人家小孩子笑話。”
小弦從林青、蟲大師及花水二女的言談中早就喜歡上了這個翩躚樓主花嗅香。此刻見他言行奔放不羈,一雙眼睛中卻隱隱流露著睿智的光芒,更覺投自己所好,相比之下便是心中最為崇拜的暗器王林青亦多了一份令人不敢冒然接近的肅然之氣。聽花嗅香說自己在娘肚子裡吃了驚風散,更是樂不可支,與他笑做一團。
水柔梳看一大一小兩個男子笑得如此開懷,苦忍笑意甚覺辛苦,勉強道:“花兄既然已出場,那我就先行告辭。小弦有空不妨來溫柔鄉玩。”
花嗅香大手隨意一揮,算是給水柔梳告別,眼睛仍是望著小弦:“溫柔鄉處是英雄冢,你小小年紀可別學我到處沾花惹草。”
聽花嗅香一本正經說自己沾花惹草還頗為自得,水柔梳再也忍不住一腔笑意,連忙垂下頭深怕被二人看到。一邊走一邊輕撫啼湘琴,琴韻尚繞空中不散,人卻已然杳然無蹤。
待二人笑夠了,小弦奇道:“水姐姐為何這就走了?難道她用琴音引我來此就是為了算算我能在‘繞樑餘韻’下支撐幾步麼?”
花嗅香一挑大指:“這聲水姐姐叫得好。若你也隨別人叫一聲水鄉主,我轉頭就走,半句話也不與你多說。”
小弦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趁勢道:“那我叫你花兄可好?”
花嗅香一愣,隨即將口附在小弦耳邊,神神秘秘地道:“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