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是萬事通呢?還是當我怨憎會的奸細?什麼

都知道?”

京東人語嘿然作笑:“雀使既然把貨賣予我東府了,我不過助你將貨出清,

免留遺漏!”

紀紅書白了他一眼:“就數你滑頭!”

這是紀紅書第二次稱京東人語“滑頭”了,我暗下奇怪,這京東人語在東府

眾人中算是穩健了,喜歡胡亂吟詩,看上去還有點呆頭呆腦的樣子,紀紅書為何

總說他“滑頭”呢?隱約之中,我只覺紀紅書與京東人語之間,似乎有點打情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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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的意味。這京東人語瘦竹竿一個,又人過中年,鬢髮已露微白,有何過人之處,

竟讓紀紅書瞧上眼了?

正疑思間,見紀紅書忽轉向富春子,叫了一聲:“道長!”

富春子雖在一旁側聽,卻微眯著眼,似乎正沉於“神定”,這也是修道者常

見的毛病。

他聽紀紅書叫喚,眸中神光一醒,灼而生亮,應聲道:“雀使有何指教?”

“可惜!”紀紅書似笑非笑:“今日機會難得,本可拿住羅侍衛,逼怨憎會

現身,我們便可化被動為主動,卻不知道長為何不盡全力,讓那逆徒逃去?”

“雀使高看貧道了,”富春子唇邊凝笑:“貧道就這點能耐,全用上了,留

不住人,如之奈何?”

“是麼?”紀紅書顯然不信。

“不過,我也留了道暗符於羅侍衛身上,我們或可籍此追到怨憎會的蹤跡!”

說著,富春子晃了晃拂塵,也不知是否指方才射出拂塵絲,便是他佈下“暗符”

之舉。

“道長失算了!”紀紅書臉上變色,道:“本教隱侍者最擅甩脫追蹤,羅侍

衛又向來謹慎,只怕你的算計要落空!”

富春子聽了,略一皺眉,旋即閉目“神定”,不一時,睜開眼來,神色大變,

望向廳口。

眾人不知所為何事,也扭頭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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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喵”了一聲叫,一隻花貓從院中的矮牆上躍下,隨即一件道袍飄落地

面,那花貓“喵、喵!”地叫了幾聲,又回頭叼起道袍一角,在那拖拽玩耍。

紀紅書愣看半晌,驀地“噗嗤”一聲,破容出笑。霍錦兒道:“府中禽畜俱

亡,這貓顯然是以役物術驅來的,那件道袍——”

“暗符在道袍上!”富春子容色甚為難看。

一名執事模樣的中年道士,轉過身,低聲傳告同伴:“吩咐眾人,往後巡府

之人,連貓犬也不得放入!”

“敵暗我明,靜等不是辦法,而今之計……”紀紅書緩緩道:“唯有以事相

激,逼那怨憎會現身!”

賈府一方,高手俱在,而怨憎會只羅侍衛一人,廳中一場激鬥,卻死傷了多

名道士與侍從,胡九也內傷不輕,幸得宋恣及時救治,得保不身殘功廢,但半月

之內,休想運功行走了。

這頭一仗,算是徹底慘敗虧輸,眾人面上無光,商議了應敵對策後,便各自

回歇宿之處。

為便賈妃降尊居停,府內本專闢有一個大院待駕,雀使等人此前隨行時,向

來與賈妃同住那個院子,如今賈妃一去,雀使及隨後趕來的門下眾人卻不便越禮

鳩佔,恰好棋娘不在,便全都住進了棋娘院中。東府一行,卻在我院中騰出兩間

房,僅別男女,男房擠雖擠了點,也還湊合,眾人寧願擠在我院中,也不願於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