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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應。朱發榮在後面追來:“等會兒,我開車送你們。”袁木道:“算了,我打的,那邊還有人等著你呢。”
袁木攔輛紅旗,說快到二院。他看著懷裡的孩子,不停地呼喊。兮兮的血一個勁朝外淌,袁木的T恤都染紅了。袁木頭腦嗡嗡亂響,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向馬惜晶交待,呂首歸非給我拼了,這可是他們的肉疙瘩呀!
聽醫生說無啥大礙後,袁木長舒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來。他摸摸口袋裡的手機,準備告訴馬惜晶。糟糕!剛才慌里慌張手機不知掉哪了。袁木皺皺眉,去找公用電話,他向馬惜晶連聲道歉,把事情經過講了。馬惜晶焦急地說,我馬上到!
看見兒子滿頭纏著紗布,馬惜晶眼裡的淚水嘩地出來,兮兮也跟著大哭。護士讓她別刺激孩子,“不利於傷口癒合。”她強裝笑臉安慰兮兮。袁木很愧疚,悄悄退出來,找醫生辦理住院手續。
天色漸晚,馬惜晶讓袁木回去,袁木堅決不肯,說要有個啥事,你一人怎麼忙得過來。她說,那辛苦你了,讓孩子睡會兒,咱到外面坐坐。
袁木遞給她瓶飲料,說自己真該打,連個小孩都看不住。馬惜晶淡淡一笑:哪能怪你,你也累得不輕,是孩子調皮,要怪只怪他爹不陪他。
“呂老闆可以理解,他生意上的事多。”
馬惜晶沒好氣地哼了哼,事兒多?咱姐弟倆,我也不怕你笑話,他是花花腸子多!袁木聽她這樣說,搖搖頭道:你別信謠言,我覺得呂老闆不是那種人,他也不容易,靠自己打拼,在外面應酬是難免的。
“現在的他完全變了樣,唉—”馬惜晶長嘆一聲:想當初……
呂首歸十七歲開始闖蕩,先在喜達搬家公司幹裝卸,一天下來,累得半死,囊中依然空空如野。他消除疲勞的辦法就是對著酒瓶說大話,揹著美女說歪話,人送綽號“呂歪嘴”。後來,歪嘴幹裝卸累怕了,找到他表哥,市政府秘書熊立果。熊秘書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替你留個心。一週後,把他介紹到馬惜晶的廠子當門衛,雖然待遇不高,總比出苦力強。
這傢伙牛眼獅鼻,制服一穿,更顯得肩寬背厚、儀表堂堂。也就在那時,他認識了馬惜晶,呂首歸別看是個大老粗,可對待女人,卻頗有心計。他用自己不多的工資,今天送盒巧克力,明天捧套連衣裙,早晚還來首酸溜溜的情詩,把個馬惜晶感動得花枝亂顫,慶幸自己和這樣的男人同代而生,能與他廝守終身,真是祖上燒了高香。
馬惜晶的魂被姓呂的勾去了,可她父母清醒著,女兒長得如花似玉,又大專文化,豈能讓一看門狗得逞!馬老爹死活不同意,把惜晶鎖在屋內,不許她離家半步。第七天夜裡,呂歪嘴翻窗而入,將女友救出囚籠,遠走他鄉。馬老爹氣得臥床不起,一年後撒手人寰。當馬惜晶哭哭啼啼回來奔喪時,母親堅決不讓她瞻仰遺容,說老頭子在天堂都不想看到你。馬母認定她是顆掃帚星,跟大兒遠居青島,至今不認這個女兒。
馬惜晶說到這,憂愁地望袁木一眼,淚光瀅瀅,兩腮發紅,“平常滿肚子話沒處倒,感覺你這人還不錯,反正就咱倆,給你嘮叨嘮叨,我心裡也好受些。”她皺皺鼻翼,往事又重現眼前。
呂首歸和她一起到了廈門,馬惜晶找份零工,老呂在居民區開家小店。經濟雖不十分寬裕,但兩人恩恩愛愛,日子過得還算幸福。呂歪嘴對她百般寵愛,包攬所有家務,做好飯菜,就到附近的公交站接馬惜晶下班。他們手挽手,喝著歌,一起邁進他們溫馨的小窩。馬惜晶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滿臉的甜蜜:“我們常為一條小魚、一塊排骨你推我讓,他講個笑話,我說個趣聞,小屋裡充滿歡聲笑語。也許,那是我一生中最美的時刻。”袁木問:“那你們怎麼又回北陵了?”“哎,要不是我二十四歲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