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她覺得很挫敗,白日裡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自信,在這一刻悄然崩塌。

但她沒有時間顧及自己的失敗,在李曄出現在郡主身後的時候,她覺得郡主完了。她看得出來今晚李曄神色不對,對方很可能真的生氣了如果李曄看不上她的話,的確會對郡主的所作所為很生氣。

她以為郡主會被李曄呵斥,正為郡主擔心,沒想到李曄反而對郡主說出了那樣的話。那一刻老闆娘怔在那裡,心頭五味雜陳,竟然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月光拉長了她纖瘦的身影,她抬起手,蔥根般的手指滑過臉龐,眼神漸漸變得幽怨,顧影自憐。

她看清楚了,在院牆那頭,是李曄和吳悠兩個人的世界,雖然跟她只有一牆之隔,但她卻跨不過去。

她不知道李曄和吳悠之間經歷了什麼,但她覺得那一定是很刻骨銘心的東西,惟其如此,李曄才會對郡主那般珍惜,才會對她這般熟視無睹。

老闆娘離開了院子,眼神漸漸變得堅定:“妾有情,君無意,既然如此,不如一心為著大聖交代下來的妖族大業就好,也省得亂心。”

吳悠興奮的蹦蹦跳跳了半響,抬頭看到李曄溫柔的眼神,忽然臉紅到了脖子根。她這時才想起來,女孩子還是要矜持的。於是什麼話也來不及說,她提著裙襬就羞澀跑了,一溜煙兒上了閣樓,躲進了屋子裡。

李曄被郡主弄得有些啞然,末了只能搖搖頭,準備回屋去吃魚。他晚飯還沒吃。

走過遊廊的時候,李曄看到在枝頭望月發愣的麻雀,好似很孤獨落寞的樣子,便招呼道:“麻雀,下來吃魚?”

麻雀回過神,沉默了一下,忽然問道:“有酒不?”

李曄失笑:“你一隻鳥還喝酒?”

麻雀不樂意了,一副你別看不起我的樣子:“雀爺怎麼就不能喝酒了?雀爺能做的事多著呢!能夠讓雀爺跟著,是你這廝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李曄見對方如此得瑟,便調侃道:“雀爺沒有酒喝,小雀倒是有。”

麻雀一聽這話,很沒骨氣的諂笑起來:“小雀,小雀,我是小雀,殿下賞小雀一壺酒可乎?”

麻雀那副人模人樣的神情,把李曄也逗得不輕,“好了,滾下來喝酒!”

“來了您吶!”

豹妖還環抱著雙臂,腰桿挺得筆直的坐在院中。

雖說這廝老是一副高手寂寞的冷漠模樣,跟誰都不主動說話,看起來像是邊緣妖似的,不是很招人喜歡。但衝著他這份盡職盡責扮演著護衛角色的認真,李曄理所當然的覺得不能虧待他,便也招呼他也進屋來喝酒。

豹妖沒有拒絕,嗯了一聲就起身向屋中走來。

既然麻雀和豹妖都坐上桌了,李曄覺得也不能少了尤達梟,於是把對方也叫了過來。

一人三妖圍著圓桌坐在一起倒也不能說坐在一起,畢竟麻雀是站在桌上的。

大家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起看看桌面,氣氛很怪異。

尤達梟看起來很糾結,他遲疑了一下,看著李曄認真問道:“一條魚,一壺酒,我們四個大漢怎麼吃?”

李曄也很尷尬。

但這並不是一個問題,因為很快小熊管家,就帶人送來了宴席的酒菜,這是李曄白天跟他碰面時就吩咐過的。

宴席擺好之後,李曄乾脆把郡主、老闆娘和狼妖狽妖也叫了過來,這下就熱鬧了許多,一頓晚宴吃得很是盡興。

麻雀站在食案上,伸長了脖子,把頭埋在酒樽裡飲酒,看著很是滑稽。它酒量不行,喝了兩杯就開始在食案上畫圈。李曄見它有趣,笑道:“你這酒也喝得太辛苦了些,為何不化作人形?”

麻雀醉眼朦朧,搖搖晃晃走著十字步,時不時還要突然張開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