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斟了半盞茶,嘆了口氣:“我哪有你厲害啊?不過是在尤紀告訴你親子鑑定結果前,我碰巧問了她,她告訴我的。”

“說實話我還是蠻想採訪一下當事人心情的。”暗夜放下茶盞,褐色的眸中噙著幾分笑意:“整天被後媽欺負,自己的親生父親卻就在身邊,是什麼感受?”

初淺看著眼前的男人。

只感覺自己怎麼看他都覺得他特別欠打。

“以前我打不過你,現在你這麼虛,我隨隨便便就可以把你摁在地上……”初淺一挑眉頭,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勸你說話注意點。”

“行行行,不說這個了。”暗夜注意到尤紀進來,坐在貴妃椅上往後靠了靠:“初家人最近下了很多單子指明要殺你,你把他們惹急了?”

初淺不以為意:“嗯。反正他們也活不長久了。”

初野在如何,不在又如何?

她要的事情,誰來了也攔不住。

似乎是想到什麼,初淺微微蹙眉,神色凝重:“最近國內外道上都比較亂,我感覺……殺手界平靜得太久了,變動已近在咫尺。”

她給他倒了杯茶擱到他面前,看著他臉色仍然是蒼白的模樣,忍不住道:“天氣冷,你現在的體質,還是多穿點比較好。”

暗夜語氣詫異:“不得了了,你竟然會關心人了。”

初淺打量了他一眼:“多麼完美的男人,可惜長了張嘴。”

暗夜:“……”

這丫頭是在內涵他不會說話呢。

初淺想到最近道上的混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初野……他在外界都已經死了,現在不知道和軍方還有沒有聯絡。

十多年前的殺人犯命案,初淺看到初野眼裡與看她母親一模一樣的情緒時,就對他失望了。

是暗夜撫養起她,培養了她十年。

如果說硬要認父親,她更偏向於暗夜一點。

初野算個der。

……

鶴歸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初淺現在一看到他就不由自主的亂想些奇怪的畫面,正好他提出要離開的想法,她就把他帶出了暗夜組織。

初淺問道:“回帝都一中?”

鶴歸本來想說他回鶴家,兩個人不走同一條路。

但是少女靠得太近,身上若有若無的清新味道傳過來,他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嗯嗯。”

鶴歸提出要讓鶴家的車要接他們。

但是初淺拒絕了,她拿出手機點開了滴滴打車:“帶你看看十年後的初野。”

車很快就開過來了。

初淺拉開後座的車門,坐進去,駕駛座上的人沒有做任何偽裝,連人皮面具都沒戴,容顏異常熟悉。

他的臉跟初淺有四分相似,眸色都是溫柔的琥珀色,兩張好人臉放在一起特別容易讓人放下警惕。

這是……懶得裝了?

初淺收回了要付錢的手,臉不紅心不跳的跟他講:“爸,我窮,給錢。”

他懶得裝陌生人了,那她怎麼能好意思不配合他做父女呢?

不過,恢復父女關係的第一天,得先把生活費什麼的給了。

初淺和初野的視線在後視鏡裡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