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炫目的光芒,逼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正是午飯時間,野蠻人們紛紛聚集在營火四周,饞涎欲滴地望著鐵鍋裡的肉湯,少數幾個哨兵雖然還在胸牆上來回遊蕩,可是心思早被隨風飄散的肉香吸引去了,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職責。

突然,兩道模糊的影子從狂風軍團瞭望臺的頂部電射而出,輕捷地越過寬闊的壕溝,輕飄飄地落在積雪上,身後的白披風在寒風的吹拂下獵獵做聲,顯得格外威武!

“走!”見對面的軍營沒有任何動靜,凌子風頓時喜上眉梢,向巴爾略一點頭之後,立刻一馬當先向東南方向野蠻人的胸牆飛速前進——奴隸軍團的營壘與狂風軍團之間的距離最遠,但是他們卻是最容易被爭取過來的,所以凌子風和巴爾決定首相拜訪這裡,以爭取儘可能多的同盟軍。

八百米、七百五十米、七百米、六百米……

凌子風腳尖點地,身體如同離弦之箭,向前激射而出,身後的空氣中拉出一長串殘像,在他側後五六米外,巴爾甩開雙臂狂奔向前!

撲面而來的寒風如同刀鋒般銳利,颳得凌子風臉上隱隱生痛,眼淚在疾風的吹拂和雪光的照射下流了出來,眼前一陣模糊,沒等他拭去眼角的淚水,耳邊就響起一聲古怪的嚎叫,腦海裡頓時浮現出兩個字“敵襲!”

話音剛落,胸牆後面就響起嘈雜的人聲,緊接著,利刃破空的尖嘯聲響成一片,數十柄短刃戰斧旋轉著飛了過來!

凌子風去勢不變,默運鬥氣,乳白色的光暈從臉上一閃而過,接著力貫右臂,數十斤重的鐵盾舞得風雨不透,牢牢護住自己的要害,腳下的速度卻越來越快,與野蠻人之間的距離急劇縮小,與此同時,巴爾的戰斧在身前舞出一道青氣,縱橫交錯,將自己魁偉的身軀牢牢遮擋住。

“丁丁當當”的脆響聲中,斧頭悉數被擊落地面,而凌子風也感到胳膊一陣痠麻——野蠻人的力量不是一般的恐怖!

面對源源不斷、撲面而來的飛斧,凌子風突然身形一矬,把雙腳插入厚厚的積雪之中,然後在雄渾高亢的怒吼聲中拔地而起,漫天雪霧從他的腳下噴湧而出,等到重新落下地面的時候,兩個人頓時蹤影全無,這時候,他們與胸牆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不到五十米遠!

白茫茫的霧團在高速運動中越變越大,失去了目標的野蠻人發出憤怒的咆哮,紛紛丟掉短斧,抓起沉重的狼牙棒,虎視眈眈地站在胸牆後面,做好了迎擊的準備。

突然,無數拳頭大小的雪塊從霧團中間激射而出,呼嘯著砸向胸牆,野蠻人本能地向下一蹲,避開要害,就在這一瞬間,對面傳來滾雷般的長嘯,兩道淡淡的白影沖天而起,如同兩隻大鳥,輕盈地越過五米寬的壕溝,在落地的瞬間,腳尖飛速向前一點,堪堪下落的身體再次拔地而起,毫不費力地越過胸牆!

“殺!”被愚弄的感覺使野蠻人發狂了——十幾根狼牙棒帶著千鈞之力,劈頭蓋臉向兩個擅入者砸了下來。

“咣噹!”金鐵交鳴,火花四濺,野蠻人驚訝地發現,眼前的敵人突然不見了!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腳下就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三個野蠻人哀嚎著撲倒下去,六隻斷腳鮮血噴湧,把四周的雪地染成了紫黑色,偷襲成功的凌子風立刻從缺口處衝出,向前急衝。

巴爾採用的是硬碰硬的打法——巨斧帶起雄渾至極的勁風,橫掃、直劈連環擊出,隨著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響,硬是將擋在身前的野蠻人打得東倒西歪,讓出一條通道。

得手之後,巴爾立即向凌子風靠近,巨斧越掄越急,方圓十幾米之內都是巨斧破空之聲,將兩人牢牢籠罩起來,與此同時,凌子風的長劍輕靈地舞動,闢、砍、削、刺,將巨斧留下的空隙全部封死——青白色的鬥氣縱橫交錯,交相輝映,以開天闢地,橫掃千軍的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