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杜峻林猛地抓住莊棋的手,一把扭了過來。扭得莊棋大呼疼痛,“媽的!啊!杜峻林!你幹什麼?!”

蕭楚嚴是打架高手,一看杜峻林的手勢,就知道莊棋有多痛,忙說:“峻林,你別這樣。”

杜峻林沒放手,“我說過,你再這麼說他,我絕不客氣!”

“媽的!老子再也不說行了吧!”莊棋忙道。

杜峻林這才放手。莊棋還是痛的嗷嗷直叫,撫著手直呼“哎喲”,但他沒再多說什麼。想是自己也清楚自己觸到了杜峻林最無法讓人觸碰的地方。

“你愛受罪,你就受罪吧!當初差點沒以為莫笛死了的時候,那時候,你還記得吧!”莊棋站起身,斜著眼盯了杜峻林一眼,眼神中卻不自禁流露出一股哀傷,好像看到對方痛苦自己於心不忍的哀傷。蕭楚嚴這才知道杜峻林心裡那人的名字叫做莫笛。

“峻林,你是同性戀?”蕭楚嚴特意裝出很坦然的口氣,問道。

“不知道,這麼多年,我就愛上過這麼一個人,他恰好是男的,那麼我是同性戀,不是同性戀,都無所謂。”

“哦。”蕭楚嚴裝作淡然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打翻了一江潮水,震驚不已。這是他自程皓宇之後,再次聽到的這麼坦然的回答——關於同性戀。

無所謂。

這是杜峻林對同性戀的態度——無所謂。雖然來到北京之後,大城市包容的氛圍讓蕭楚嚴在面對同性戀時候也很坦然,至少沒有像高中對待唐樂那樣諱莫如深。但是他從沒想過自己的好友兼合夥人,有一天會如此坦然的對自己說,自己是同性戀。蕭楚嚴突然有種衝動,想要對杜峻林說出自己隱藏在心中這麼多年的故事。

“有沒有興趣說說你們的故事?這裡有個聽眾願意一聽。”蕭楚嚴問杜峻林。杜峻林看了他一眼,說道:“以後吧,以後再跟你聊,這兩天沒這心情。”說著露出一絲苦笑,好像很憂愁。

蕭楚嚴知道他是在為莫笛煩惱,聳聳肩,笑道:“那以後聊。”

隔了幾天,杜峻林生日,邀請莊棋、蕭楚嚴到酒吧慶祝,一行人加上其他朋友,幾十個人,趕到Mint酒吧,準備慶祝。雖然到了酒吧,卻是臨時起意,一開始大家只是在飯店裡吃飯,後來杜峻林接了一個電話,馬上決定趕到Mint酒吧進行慶祝。沒人知道那個電話裡誰究竟說了什麼。

杜峻林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一個地方,一眨不眨。那個地方有幾個人坐著,正在互相拼酒,看上去也是同輩的年輕人,有男有女,玩得很是熱鬧。

莊棋也看向那個地方,然後一臉不屑的哼了一聲,蕭楚嚴突然就猜到了。那裡面,一定有那個莫笛。

果不其然,莊棋站起身走了,走之前留下一句,“你愛死我不管你,不過你要死要活的時候別他媽的讓我看見!”莊棋和杜峻林是大學校友,兩人感情一直深厚,蕭楚嚴想,莊棋當年一定是見到了杜峻林頹廢十足的模樣,現在才會說出這種話。

杜峻林只是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一眨不眨的盯著對面那群人,沒有回一句話。

“喂!這是酒!”看到杜峻林突然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蕭楚嚴連忙制止他。杜峻林卻說:“沒事。”杜峻林破戒了。在酒吧都開始喝酒了,足見那個莫笛對他的影響是有多大。蕭楚嚴止不住心想。

“哪個呀?”蕭楚嚴又問。

“穿格子襯衫那個。”杜峻林回答,“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就愛穿T恤,現在成熟了,以前卻跟個小孩似的。”他說著,眼神中不自禁流露出一種惆悵的味道。蕭楚嚴看著這樣與平時冷漠淡然絕然不同的杜峻林,心中感嘆愛情的可怕。他又不免想到自己,自己剛進高中的時候,不也是這樣一副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嗎?什麼時候開始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