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寧則坐在了後座。

舒寧對邈邈噓寒問暖了一陣,突然想起了什麼,抬頭問郜臨遠,“臨遠,你駕照和車都拿回來了?”

“駕照又去考了張,車拿回來了。”

“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威脅我們的人民警察,不讓他們開罰單呢。”舒寧笑盈盈地開玩笑。

郜臨遠說:“做人要低調。人民警察也得辦事的。現在網路力量太大,萬一我被人肉了,再搞出一件‘我爸是誰誰誰’,我不是吃飽了兜著走,到時候你也會成名人了。反正再考一張也不是難事,車拿回來就行了。”

舒寧聽完了轉頭對邈邈耳語:“看他那副高幹子弟的樣兒,還裝得跟遵紀守法的百姓似的。”

邈邈疑惑地看著舒寧,舒寧笑了笑說:“你不知道吧,他前一陣不知為了什麼事瘋了似的飆車,飆車就到高速上飈唄,他竟然在下面車擠車的路上飈,人家人民警察在後面追著趕著追不到他,等到了目的地,人民警察終於逮到他了,他大概有什麼急事,二話不說把駕照給了警察,自己管自己走了。結果駕照被吊銷了,車也被拘留了。”

“小寧,你在背後說我壞話我都聽到了。”郜臨遠的聲音突然降落。

舒寧嘴一癟,“做了還不許人說嗎?”

“老王這大嘴,早晚把他開了!”

舒寧撲哧一笑,轉頭對邈邈說:“其實這些事都是老王偷偷跟我說的。哦,老王就是他家的司機。他車和駕照沒收了後,天天讓老王來接我。”

邈邈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但還是強顏歡笑,“你不是說他天天來接你嗎?”

“早上老王和他一起出來接我,晚上老王先來接我,再去接他,老王接和他接都一樣啦,不用計較那麼多。”

邈邈沒有再多想,像郜臨遠那樣的,天天在道路上飆車都會有人幫他頂著,更何況難得飈一次,或許他突如其來想嘗試嘗試被吊銷駕照的滋味,又或者他是真的有急事,誰知道呢,少見多怪罷了。

到了餐廳,邈邈有些詫異,她詫異不是因為這家西餐廳郜臨遠以前常帶她來,而是因為郜臨遠竟沒有選擇坐到他最喜歡的那個位置。以前郜臨遠和她每次來這家西餐廳的時候都是固定座位。可今天他卻沒有選擇那個包廂,而是在大廳裡。邈邈想不出緣由。

吃飯間邈邈故意不抬頭,一個勁地猛用刀叉切牛排,口中不停地咀嚼,她知道她只要一抬頭,看見的必定是對面兩人溫存的畫面。

她清楚地聽見舒寧正對郜臨遠撒嬌:“我不愛吃西蘭花,也不愛吃胡蘿蔔,你幫我吃掉吧!”她想起以前舒寧對她說過,她最討厭的就是裝腔作勢的女人,天天不知恬恥地對男生撒嬌,膩不膩啊。當初邈邈還遮遮掩掩的,因為她覺得自己在郜臨遠面前也是這樣的。只是如今舒寧自己也變成自己口中討厭至極的女人了。

邈邈偷偷用餘光瞄向他們,只見郜臨遠讓服務員拿了一個空盤子,他推到舒寧的面前說:“你知道的,這些都是配料,可以不吃的。你要是討厭那個味道,可以把它們挑出來。”

舒寧不甚開心地撅嘴,張嘴把一塊胡蘿蔔吃了下去:“你就不能為我吃一次嘛!胡蘿蔔營養那麼好,你為什麼不愛吃呢?”

郜臨遠淡淡地笑了笑,說:“習慣而已。我吃東西比較挑。”

哪裡只是比較挑啊,簡直就是特別挑,邈邈忿忿地想。他愛吃的東西十個手指都能數出來,不愛吃的佔食物的一大半。看她和舒寧都點了這家店的特色牛排,他偏偏不好吃這口,叫了大蝦。

不知不覺進入了自己的世界,直到一個聲音叫醒了她。

“蕭小姐,東西不好吃?”

“啊?”她莫名其妙地看著郜臨遠,舒寧看向了她。

“我看你許久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