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在聊什麼?”我有些不甘心地再次問道。

“等我做完手術再告訴你。”

我看著她臉上執拗的表情,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那好吧,等你做完手術再說。”

回去的路上我和楚伶依然沉默不語,當我請她到我的住處坐坐時,她卻說家裡還有一些事情,婉拒了。我突然感覺和她的距離似乎變得遙遠了,我等待了將近三年的楚伶正像一隻風箏漸漸地離我遠去,而我的手中,握著的僅僅是一截斷了的線頭。這種感覺我實在難以接受,望著她那雙不想表達任何感情的幽遠的眸子,我第一次有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悽楚。

計程車停在了楚伶家的樓下,她從車裡下來之後扭頭用手摁住了我將要跟下去的身子,眼睛裡溢滿了淚水。

“你回去吧城城,我累了,想回家睡一會兒。”

她的臉色很蒼白,甚至連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怎麼了楚伶,你看上去不是太好,是不是生病了?”我強行從計程車裡走了下來,給司機付了錢之後,轉身把楚伶摟在了懷裡。

她在我懷裡無力地掙扎了幾下,然後就不再動了,把頭埋在我的胸前,整個身子也蜷縮在了我的懷裡。

“沒什麼,主要是這段時間沒休息好。”她的身子在我懷裡輕微地抖動著。

“你冷麼楚伶?”

“嗯,有點。”她在我懷裡點了點頭。

我把羽絨服的拉鎖拉開,把她包裹在我的懷裡。

風從街道的一頭吹了過來,她把臉深深地埋在了我的懷裡。我感到了她的啜泣。

“楚伶。”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回過頭一看,見楚伶的媽媽手裡提著一個袋子正站在我們不遠的地方。

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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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伶從我的懷裡掙脫開來,用手擦了擦眼睛裡的淚水,衝著她媽媽說:“媽,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就上去。”

“這大冷的天,站在外面幹什麼?”楚伶的媽媽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阿姨。”我急忙衝著走過來的楚伶的媽媽喊道。

“快,你們倆都跟我回家。”楚伶的媽媽走到我們的面前,語氣堅定地說道。

我踧踖地跟在楚伶媽媽的後面來到了她們家。雖然她媽媽對我們的事情有些微詞,但還不至於當面提出反對。

我走進楚伶的房間。房間裡的佈置和幾年前我來時差別不大,顯然是自從楚伶走了之後,她的父母依然為她的房間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以使她能夠在回來的時候儘快感受到家的氛圍。

我看著房間裡的毛絨玩具和那些熟悉的卡通畫,彷彿又回到了幾年前的那一幕。

我記得最後一次來楚伶家是她臨出國的前一個月。那是春夏交接的一個清爽的夜晚。穹窿上懸掛著一彎新月。和煦的夜風拂著我和她的面龐,同樣是在她家的樓下,我們忘情地親吻著。

“去我家坐一會兒吧。”楚伶仰起臉望著我,清亮的月光沐浴在她幽黑的眸子裡,閃著溫婉的光斑。

我望著她婉順的面容,有些遲疑地說:“你媽媽她……會不會說什麼呢?”

楚伶笑了,用手掐了一下我的鼻子說:“看把你嚇的,我媽又不是老虎,還能把你吃了不成?”她拽了拽我的袖子說,“走吧,沒事的,我媽不是你想的那樣。”

楚伶領著我走進了她家。她的父母正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見到我來了,楚伶的爸爸友善地衝著我笑了笑。

“來了田城。”

“叔叔好。”我急忙報以親切的微笑。

當我把目光投向楚伶的媽媽時,發現她也同樣正對著我微笑,那笑容看上去很真誠。我頓時覺得心裡暖暖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