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便安好。只要你好,我無所畏懼,並無牽掛。”

忽而,白真真一擁向前,一把抱住鄭直窄瘦的身體,將頭放在他肩上,溫溼的淚水不斷流下,滴入他的後脖。鄭直低頭,安慰道:“沒事的,你別哭。不管身處何方,只要你過得幸福,我就幸福。”鄭直想起,那天他祈禱讓白真真活過來時,他曾向閻王許願,他願意再次淪為奴隸,只為換她一命。或許,現在是實現諾言的時候了。

白真真卻實在是忍不住哭泣,將他越抱越緊,感受那雄雄跳動的心臟,和脈搏裡流竄的體溫。她想這樣子,抱一輩子。可是,明天……他就再次淪為奴隸,那最讓他害怕膽寒的過往,又要再演繹一遍。他會冷,會難過,會無助……一切悲傷的東西,都會回來。她受不了,受不了她的老公再受到一點委屈。

“老公,答應我兩件事,好嗎?”

鄭直將身體貼得更緊,溫軟道:“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第一,要一直笑。只要你自己想快樂,沒有人能讓你不快樂。笑給那群欺負你的人看!”白真真緩緩說道。

“是,我定然照做。”

“第二,不許痛,無論傷得多深,只要你不想痛,沒有人能讓你痛。”

鄭直愣了愣,“痛這種東西是這樣可以人為控制的嗎?”

“老公,你相信我是不是?你要全心全意,毫無保留相信我。”白真真的眼睛裡閃著精光道。白痴錦盒子裡給她的咒語,必須要阿正的配合才能達成功效。

“是,無論老婆說什麼,我都信。我以後,都不會痛。”鄭直堅定道。

白真真露出一絲微笑,這次阿正,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阿正了。天象已經變化,痛的人,只能是作惡之人。

作者有話要說:

☆、再當奴隸天不同

九數寒冬,長天飛雪,鄭直再次變成了當年的那個阿正。在京城最繁忙的大街上,他雙手被綁在後面,被繩子栓著脖頸,繩子的一頭栓在王爺馬車後。他赤裸著上身,左肩上是剛烙好的奴隸印記,長髮及腰,柔若絹瀑的黑髮上沾著雪花兒,長長的睫毛上粘著冰水。赤裸的上身上是勻稱的肌肉和略顯瘦的骨架。而單薄的褲子剛剛到膝蓋,他赤著腳,走在雪地裡,腳被凍得流血。馬車在緩緩移動著,鐵鏈子牽著他的脖子迫使他跟著馬車行走。

周圍的群眾議論紛紛,這不是御史大夫鄭直嗎?沒想到竟然是個逃奴,實在是不可思議。一個奴隸能考狀元當御史大夫,這也太傳奇了些。不過,他現在這個樣子還真是可憐啊。從高官厚祿跌成一個奴隸,正常人可能會受不了打擊自盡了事吧。

但這個御史大夫,卻面露微笑,昂首挺胸地被牽著走,骨子裡顯出一股傲然來,絲毫沒有奴隸的卑微和猥瑣。

王爺所謂的證據,不過是請來的真正鄭直同窗作證。再讓明王府的管家提供口供,就將案子定了下來,並沒有很齊全的證據。但皇帝迫於王爺的威勢,還是將阿正交給了王爺。按照逃奴的規矩,抓到逃奴應該交付原主人處理。但這次皇帝下了特令,要王爺饒阿正一命。因為當年阿正在香山救過皇帝的命,此皇威可大赦逃奴。

王爺自然應許,他也不想阿正死,只是想盡羞辱之能事,讓這個新皇和曾經為奴隸說話的御史大夫名譽掃地。他要告知天下人,奴隸就是奴隸,永遠不能翻身當人。

白真真因為在收集淮南王罪證的事情上有功,她力戰奴隸,所以被皇帝封了“忠義夫人”。可免除窩藏逃奴之罪,並享有特權能繼續住在“鄭府”。但是,阿正像騾馬一樣被牽著遊街,她又怎能安心在府中待著。於是她帶著阿星,一起跟在阿正後面追著。阿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白真真安慰道:“阿星,不要哭。阿正這麼堅強,我們也不能退縮,忍下去,一切會好的。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