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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有一次,由於阿正以前沒有在廚房幹過活,沒有淘米的經驗,所以煮出來的飯裡有穀粒,白真真便隨口說了一句:“米要一粒粒挑乾淨再煮”,沒想到第二天阿正真的一顆顆在挑米,氣得白真真一拳輕輕打過去,罵道:“你這個瘋子,叫你挑米看個大概就行,你還真一顆兩顆數啊?”
“是,老公知錯,請老婆責罰。”阿正低頭主動認錯,白真真伸出手指往阿正玉蔥般光滑高挺的鼻樑上輕輕一刮,嬌俏一笑:“好啦,罰完了。”兩人便很有默契相視一笑,伉儷情深,好不春風得意。
不久,白真真覺得阿正幫人家幹農活太辛苦,便在當地當起了草藥醫師,靠賣藥掙錢。畢竟小鄉村,巫醫的需求量遠不如普通醫師。阿正幫忙做下手:採藥,磨藥,烘藥,他一邊幹活一邊背書,將《黃帝內經》《本草綱目》《傷寒論》等醫典認認真真背了一遍,為的是能更好地幫助老婆幹活。這倒是把白真真弄得不好意思,她自己很多知識都不知道,便也跟著一起背,雖然背書的速度大不如阿正,但她畢竟幹了那麼多年巫醫,對醫藥還是有感覺,慢慢也背完了。因此,白真真的醫術也日漸長進。兩人做事勤快又認真,醫術高明遠播鄉里外,甚至很多外鄉人走上幾百里路也慕名前來看病。很快,家裡有了許多積蓄,生活比一般農民過得好多了。夫妻兩人也很孝順,有了錢買了好的東西也儘量先給老太太用,在鄉里得了個孝順的美名。
背完醫書,阿正也慢慢開始看老太太家裡的其他書籍,都是過目不忘,兩年之後便能對幾大箱子書所有內容倒背如流。
這日子過得一直很舒坦,直到他們到四川的第二年,老太太去世,走的時候很安詳,是壽終正寢。白真真和阿正為老太太隆重辦了喪事,阿正對老太太十分感激,主動提出要跪在老太太前七天七夜禁食守靈,為安息其亡靈。白真真大罵阿正迂腐,說自己當過白無常的都不知道有這碼子事,純粹王府編個理由折騰人用的。阿正卻依然堅持跪拜,他不信鬼神,但卻是想要表達這個心意,又覺得老婆說自己是白無常是在逗自己好玩,也沒當真。
這幾年,白真真沒有把閻王府的事告訴阿正,一是因為鄭大人交代過不能說;二是出於私心,她想給阿正一份完整的感情,不想讓阿正誤會自己嫁給他是因為鄭大人;三是就算說了,不信鬼神的阿正也不定相信,又不能證明給他看,反而覺得她神經兮兮的。
白真真見阿正堅持跪著,有點心疼,便端來食物引誘,無果。乾脆跪在一旁,把頭靠著阿正肩膀,柔聲低低問道:“你確定這樣做不會引起不好的回憶?”
“有老婆在,那些過去都不算什麼了,”阿正淡淡說道,那說話的腔調,似乎是一杯濃茶正在慢慢被泡散般優雅。以前的阿正,會痛苦,會恨,會傷心,會自責,但現在這些感情都不存在了,是老婆給了他新生,以前的那個阿正已經不存在了。婆婆走了,他相信婆婆去了個美好的地方,雖然傷心,更多的是安詳的祝福;當一切痛苦蕩盡沉澱,只剩所愛之人留下快樂和美好,所有其它雜質,被時間的浪水淘盡,不復存在,他的表情,如此平淡,若初生嬰兒般熟睡時一般乾淨而安詳,眸子半垂著,像是一幅寫意的水墨畫。
如此寬慰的話,白真真覺得心裡一股暖流,兩年的恬靜生活,將他的傷口慢慢融化,讓他新生,白真真覺得自豪,能幫助他渡過如此難關,讓他重新找到平靜的心態。但她沒發現,他和她的路,已經開始傾斜,一切被溫柔的假象迷惑,當她發現其中端倪時,已經偏得太遠,很難挽回了。
阿正堅持守靈,白真真也跪在一旁陪著,白真真熬夜功夫不行,一會兒便將頭倒在阿正的肩上睡著了。看著熟睡的老婆,長長的睫毛柔柔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