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而杜翰和湘軍此時都屬於肅順一黨。

但就算如此,穆寧柱招供中還是有了張玉釗的名字。

說張玉釗煽動穆寧柱,串聯賈楨,陷害蘇曳。借用公器,報復私仇。

謀害皇帝一案還真牽連不到張玉釗身上。

首先張玉釗是肅順這邊的人,天生是奕的死敵,而且皇帝墜馬的時候,張玉釗還是一個孩子,不知道在那個角落呢。

李司逼穆寧柱的第一份招供中還不是這樣寫的,就是把張玉釗扯上大案了。

但是,田雨公連著被載垣、端華、杜翰三個人親自慰問過,頓感壓力山大。

於是,供詞這才稍稍有了變化。

而此時,剛剛立下的大功的大理寺漢丞李司滿眼通紅,正在連夜加班。

“張玉釗,你招還是不招?”

昨天穆寧柱招供了,接下來就該你張玉釗了吧。

而從頭到尾,張玉釗始終一聲不吭。

“啪啪啪啪……”

大理寺的獄卒將鞭子浸在鹽水之中,拼命地抽打。

每一鞭抽下,就是一個深深的血印子。

所以,此時張玉釗身上已經遍體鱗傷。

他一介書生,竟然能扛得住這等酷刑。

“張玉釗,你招還是不招?”李司寒聲道。

然後,他將炭火中燒紅的烙鐵拿出來,放在張玉釗的面前,緩緩道:“張先生,何必硬抗呢?早晚都是要招的,早點招供,免得受罪。”

張玉釗還是一聲不吭。

李司頓時要將這個紅烙鐵狠狠印上去,旁邊的同僚嚇了一跳,趕緊將他扯在一邊。

“兄弟,這個人和穆寧柱不一樣。”

李司冷冷道:“有什麼不一樣,穆寧柱還是副都統呢,這張玉釗區區一個書生。”

“穆寧柱就算再是副都統,也只是皇上的家奴,冒犯了皇上,就只有死路一條。但是這個張玉釗背後是曾國藩,是湘軍,南方的戰局全靠曾國藩頂著,所以……你懂的。”

亂世之中,有兵就是草頭王。

沒有兵的人,就算官職再高,皇帝說死就死。

而有兵的人,就算一敗再敗,就算冒犯了皇帝,也不能殺,不敢殺。

捻軍造反出身的董福祥,就是靠著幾千軍隊,屢次犯錯,慈禧都不能殺,還是等到他的甘軍打完後,此人才完蛋的。

李司冷冷道:“我當然曉得這道理,但蘇曳阿哥對我有恩,我當然要為他出氣,這廝說不定哪天就被放出去了,現在不折磨,以後就來不及了,咱也沒有想他招供什麼啊。”

旁邊官員道:“那您這樣,就把肅中堂徹底得罪死了啊,這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李司頓時猶豫了,放下了手中燒紅的烙鐵。

而這個時候,外面一個人衝進來道:“李大人快,快,聖旨來了,快去接旨,您要升官了。”

李司一怔,拔腿跑出去。

“大理寺漢員丞李司,矜矜業業,勤勉有加。擢升為翰林院侍讀,欽此!”

“臣謝主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接到聖旨後,李司眼眶通紅,心潮澎湃!

升官了啊!

這翰林院侍讀對他來說是兼職,也是虛職,但解決了品級問題,從六品升到了正五品。

而且這個翰林侍讀是為了接下來升大理寺少卿準備的。

幾年前李司做官講義氣為人背鍋,罷官好幾年,耗盡家財又借貸無數,才補到大理寺丞這個六品官。

如今終於苦盡甘來升官了,對得起在家翹首以待的父母了。

這個官職是怎麼來的,就是昨天蘇曳公子讓穆寧柱招供,然後把功勞讓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