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拉著楚離道,“先行告辭。”

“哎——師姐!”楚離搞不清楚怎麼了,但石霂要走,她也只好跟著出去。回頭看一眼崔浩,卻見司徒大人眸子深沉,還是直直望著石霂。楚離就心下一沉。

石霂腳步很急,走得飛快。楚離看得擔心,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待二人拐彎進入喧嚷的大街上,忽然聽得一聲馬嘶,“讓開!快讓開!”

“石霂!”楚離大驚,便在這片刻之間疾步上前,攬住石霂的腰將她帶到自己懷中,躲過那正前方的馬匹。她心有餘悸,“你沒事吧?”

石霂好似這會兒才恢復神智似的,看了楚離一眼,“沒,沒事。”

那騎馬的少年也驚嚇不已,連忙跳下來勒住馬兒,走到她們身邊,“你們沒事吧?”他訕訕的,“這匹馬突然發了狂,我制不住它。沒想到還是讓它奔到街上來,險些傷了人。實在對不住二位!”

少年倒是一派誠懇的模樣。

楚離看看他的裝扮,大約十六七歲。又見他面板細膩,身量清瘦,便掃了一眼他脖子——並沒有喉結,原來是個姑娘。

石霂道,“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哎——”那少女就愣了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打扮的不像男人嗎?”

楚離輕笑。

“糟糕!”少女忽然道,“要是你們能看出來,父王也一定能看出來啊!糟啦,我要被抓住了!”她連忙翻身上馬,“兩位,我有事先走。你們如果有任何不適,請去樂安王府找我父王!”她剛駕馬轉了個身,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補充道,“我叫拓跋贊,你們就說被我傷到的就行了。抱歉,先走了!”

樂安王府——楚離道,“原來是個王爺的女兒。”她仍舊摟著石霂的腰,“師姐,你還好嗎?”

石霂搖搖頭,“我們先回去吧。”

“好。”

二人剛說罷,忽然聽到拓跋讚一聲慘叫,循聲望去,就看見拓跋贊馬上多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眉重目深,神情冷峻,頗有威儀。

“父王!”拓跋贊慘兮兮地假裝抹眼淚,卻見樂安王拓跋範五指窮張,似有拔山之力,雙腿夾著馬肚子,輕而易舉地制服了那匹烈馬。這才無奈地看一眼拓跋贊,“贊兒,你又要去哪兒?”

拓跋贊撇撇嘴,遠遠看見楚離和石霂還沒走,連忙道,“父王,剛剛這匹馬險些傷了那兩位姑娘——”她手指向二人,拓跋範便帶她下馬,牽著馬匹走到楚離和石霂面前,“兩位姑娘,可安好?”

“無妨,無妨。”楚離頓時對樂安王和拓跋贊大生好感。這父女倆雖是皇族,但沒什麼架子。尤其樂安王,剛剛制服烈馬時何等威儀,但這會兒卻顯出儒雅敦厚之態,讓人願意親近。

石霂也笑了笑,“不礙事的。”

誰料拓跋贊眼珠一轉,突然抓住石霂手臂,“剛剛就是這位姐姐受到驚嚇,父王,不如請她們去府上稍事休息,再找大夫診治一下。”

樂安王瞪她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

拓跋贊就做鬼臉,“哪有!我是真心想請這位姐姐去府上歇息啊!”她嬌嬌地拉著石霂手臂撒嬌,“姐姐怎麼稱呼,隨我去府上坐坐吧。”她就是打算趁亂再次離家出走,家裡多了兩個人做客,她就多了些機會。

“石霂。”石霂也不介意這個活潑爽朗的小姑娘對她撒嬌,只是她寡言少語,話不多。她本來就不是個話多的人,除了對楚離外,她每天說的話都能用一隻手數過來。楚離打眼看著纏上石霂的拓跋贊,哭笑不得。

“兩位姑娘不介意的話,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