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蓉跑去和家裡父母打聽情況,豈不是又多一人知道?

誰知從蓉並不知情,只說自己晚上有應酬,請蘇沫幫忙去接孩子放學。

蘇沫一顆心放下來。

從蓉卻是想起什麼,問:“也不知道莫蔚清昨天給她孩子算時辰算得怎樣了,她和你聯絡過沒?”

蘇沫早把這事給忘了,說:“沒聯絡。”

從蓉又問:“你覺得這事奇怪嗎?”

蘇沫說:“不覺得啊。”

從蓉卻道:“你想啊,第一次生孩子,尚淳都沒這麼看重,這次還不知是男是女呢,他就請人算時辰,難不成終於想通了,要把莫蔚清扶正了麼?要真是這樣,也難怪她得瑟……”

蘇沫哪還有精力去打探別人的私事,只笑道:“你要是不放心,就打電話去問問吧。”

從蓉嘴上不應,下班前仍是給莫蔚清去了個電話。

那邊莫蔚清顯然沒空多說,正忙著穿衣打扮,說是昨晚全市大堵車,高人出行不便,又約在今天會面。

莫蔚清一邊撂了電話一邊抹唇膏,她仔細端詳鏡子裡的自己,又瞥一眼身後的男人。

尚淳站在玄關處瞄了回表,他面向窗外,看不清神情,背影卻透出一絲萎頓。

莫蔚清一直對這些社交活動不耐煩,因知他最近事業不順、心煩氣躁,難免要順著他的意思才好。想到這兒,她心裡軟和了些,攏一攏長髮,走過去,只待對方瞧見,就被人撈住了腰身。

尚淳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下:“真漂亮,別說什麼高人,只怕和尚道士瞧見也會動凡心。”

蔚清輕輕拍開他的手:“你輕點兒,別傷著孩子,”又道,“那是什麼高人呀,說不定是瞧你腦門上刻著錢多人傻速來,跑來招搖撞騙的吧。”

尚淳捏捏她的鼻子:“這話不能亂說,多少人求著他,他也不願搭理,在南瞻做生意的,沒幾個不認識他的,確實有些本事,你要是心不誠,人家可未必靈驗,算不準,對我們孩子也不好。”

莫蔚清見他表情極為認真,當即不再多言,暗自卻高興起來。

兩人上車,尚淳仍是說起大家族裡一二三房的那些事。

這種家族爭端,以前他不說,莫蔚清也從不主動打聽,時間久了,尚淳在她跟前越發少了避諱,偶爾發一通牢騷,說起大房從政,他們二三房的只能仰仗著人做點生意,很多事自己還拿不了主意,過得憋屈,很不自在,除此之外,餘下各房也是明爭暗鬥,又惹人煩心。

一路過去,到了酒店包房,席間已有數人等著,如往常般有男有女,端著些半生半熟的臉孔。

莫蔚清的身份不必說破,大夥也能會意,尚淳並不介紹,只幫忙引見了一位五十來歲的男人,他稱那人為二舅。莫蔚清心裡訝異,不覺壓低聲音問:“你這是唱的哪一齣?”

尚淳笑起來,在她耳邊小聲道:“還能是哪一齣,見家長呀,你可要好好表現,表現好了,就給你名分。”

沒等莫蔚清說話,那些人先笑起來,紛紛打趣:瞧這兩口子,感情好得很,沒大沒小地,在家裡長輩跟前咬起耳朵來了。

莫蔚清面露粉色,一時坐下來,喝了兩杯茶,那位高人方姍姍來遲。莫蔚清細瞧那人,知命之年,面相方正,慈眉善目,談吐不俗,當即也放了心。

桌上擱著精緻清淡菜餚,幾人以茶代酒,高人替這夥人一一摸骨算命,輪到尚淳時,高人笑道:“生就麟骨,呼風喚雨。別人是財重壓身,你這人是天生富貴,含著金鑰匙出身,”又將他前三十來年的境遇一一道來,□不離十,尚淳聽得不住點頭,莫蔚清心裡也暗暗稱奇。

那人又道:“只是這兩年,你在事業上不怎麼順,常有劫難,紛爭也多,以至於勞心勞力了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