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淚人,又驚又懼,在沈臨懷裡哭暈厥了過去。

沈臨抱著林曉楠,望向了神色複雜的黑玫瑰,輕輕道:“謝謝。”

“你不用謝我,我是為了這個可憐的孩子。”黑玫瑰的聲音雖然淡漠,但沈臨也明顯聽出了她聲音裡的關懷情緒。

黑玫瑰上前一步,探手摸了摸林曉楠的頭,柔聲安慰道:“小妹妹,不要怕,都過去了,你不會有事的。”

林曉楠縱然是在情緒宣洩當中,也知道面前這個神秘的女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在前頭攔著,百般斡旋和節制,說不定殺手獨狼早就把她給幹掉了。對於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職業殺手來說,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事情嗎?

林曉楠哽咽著向黑玫瑰道謝道:“謝謝姐姐,謝謝您!”

黑玫瑰笑了笑,又摸了摸林曉楠的頭,然後就要飄然而去。

沈臨遲疑了一下道:“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黑玫瑰雖然沒有直接出手,但獨狼任務失敗,與她有關。這就意味著,黑玫瑰背叛了組織,將面臨著殺手組織無休無止無孔不入的追殺和懲罰。沈臨心知肚明,所以有此一問。

黑玫瑰淡然一笑:“多謝你的關心,不需要。”

“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給我電話。”沈臨也沒有勉強黑玫瑰。

黑玫瑰不動聲色地回頭掃了沈臨一眼,推開倉庫破敗的木門,然後身形一閃不見了蹤跡。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再看躺在地上血泊中的獨狼一眼。

沈臨悄然帶著林曉楠離開,而隨後警方的人趕到處理現場,帶走了昏迷中的殺手獨狼。對於警方來說,一個極其危險的潛入天北的職業殺手落入法網是最重要的,至於獨狼是被何人擊傷在地,至於林曉楠是被何人解救回來,都其實都不是關鍵問題了。

受了這樣的驚嚇,林曉楠心有餘悸自不待言。更重要的是,由此,她對生母張秀花徹底絕望,僅有的那一點母女情分和血緣聯絡都蕩然無存。

儘管張秀花夫妻再三央求,但林曉楠姐弟都不肯再見她。

無奈之下,張秀花夫妻只得狼狽離開。臨走的時候,沈臨神色淡漠地站在自家別墅門口,向馬元超使了一個眼色。

馬元超冷笑著遞過一個紙包,裡面是厚厚一摞現金,足足有兩三萬塊。

張秀花眼眸一亮,但還是遲疑著搓著手陪笑道:“您這是什麼意思?”

馬元超冷笑一聲:“這是我們董事長給你的一點路費。看在曉楠的面上,我們也不跟你計較了,但希望你拿了錢之後,不要再來騷擾曉楠姐弟倆的生活,她們在這裡會過的很好,我們董事長會供養她上大學直至畢業參加工作,一切都不需要你操心了。”

張秀花剛要伸手,卻又慢慢縮了回去。

沈臨目光冰冷地望著她,知道她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要,就哼了一聲,轉身回了別墅。

馬元超知道沈臨的意思,將裝錢的紙包啪嗒一聲扔在地上,然後也轉身回了別墅。

張秀花見兩人離開,動作飛快地彎腰撿起錢包來,然後慌不迭地拉著自己的男人一溜煙跑了。沈臨向兩人的背影掃了一眼,暗暗搖頭嘆息。

這天底下竟然有如此人性卑劣的人,竟然有如此無恥冷血的母親!不管怎麼說,張秀花始終都是林曉楠的生母,無論什麼怎麼厭惡,都不能對張秀花做什麼。他心裡明白,至此之後,張秀花與林曉楠姐弟倆最後的一點聯絡都被徹底割斷了,這一次,張秀花把女孩的心傷得太深太深了!

試想一下,一個十五歲的女孩被自己的母親親手送進了致命的陷阱,如果不是黑玫瑰突然出現,如果不是沈臨不計後果拯救及時,她這條小命還能保得住?

殺手給她帶來的噩夢一般的經歷隨著時間的推移可以慢慢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