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在下受湖廣總督秦牧秦大人所遣,特意來石柱拜見老夫人,這大禮是替我們秦總督行的,我們秦總督本是忠州秦氏旁支,屬文字輩,老夫人請看。”

王煥然小心地遞上一本族譜,這是秦牧經楊芷提醒後,才讓黃連山從南京舊宅找到的家譜,秦良玉接過後遞給侄子秦翼明,感嘆道:“老夫這眼神不好了,翼明你來看吧。”

“是,姑母。”秦翼明已四十來歲,身體中等,濃眉大眼,行動之間自有一股殺伐之氣,但在秦良玉面前,卻是無比的恭謹;

他接過族譜仔細翻閱後說道:“姑母,按這份家譜記載,秦總督確實是出自我秦氏旁支,自元末至正八年遷往秦淮,至今已十一代,按輩分算,秦總督與姑母同為文字輩”

“秦牧竟是我忠州秦氏之後”秦良玉柱著杖喃喃自語。

****(未完待續……)

第295章 天命所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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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手下兩名副將退出去之後,李定國又從攜帶的《孫子兵法》一書中,取出一紙信箋,信箋上的七八行字他早已倒背如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這一刻,就著一燈如豆,李定國的目光落在了信箋最後的四個字上:天命歸秦。

“難道這秦指的就是秦牧?”

一縷夜風入窗,燈光搖晃不定,李定國不禁默然暗歎。

這世上有誰敵得過天命呢?

李自成和張獻忠攪動天下風雲,以前都經歷過無數艱險,多次慘敗,但是,無論以前敗得多慘,二人總是很快能在逆境東山再起;

然而,倆人各自稱帝后不久,一個便死於農夫的鋤頭下,一個死於流矢,屬於他們的時代戛然而止,倆人都不到四十歲,死的時候正值壯年,巧合的是倆人又都沒有子嗣。

難道這不是天意?

天意註定二人都成不了真正的天下共主,強自稱帝,換來的只是天遣。

若是以前,李定國肯定不會相信這樣的天命之說,但這一紙信箋上的每句話都應驗了,從庭前傳報,身殉潼關,到獨上煤山,悲逢國殤。揚州十日,駕奔江上。這些事情都一一應驗了;

最後四句是:持戈十萬,復我衣冠。橫掃**,天命歸秦。對這最後的四句,李定國也不敢再存疑;

問題就在於,這天命歸秦的“秦”真是秦牧嗎?

自己是要逆天而行,還是順應天命?

秦牧遣使王煥然前來說的一番話,再次在李定國耳邊迴響:“李將軍,我家總督雖曾與李將軍有過摩擦,但常言道兄弟鬩於牆,共御外辱,如今滿清韃子窺我中華。毀我衣冠,在這民族存亡之際,天下所有炎黃子孫都應攜起手來,共御外辱;

我家總督願盡棄前嫌,與李將軍結為異姓兄弟,從今往後,有福同享,共克時難,驅除韃虜,恢復中華。李將軍掌控十六營人馬,且與艾將軍私交深厚”

王煥然一番話,不但表達了秦牧的誠意,中時也表明秦牧對眼下大西軍的情況十分了解。

自張獻忠身中流矢猝死,大西軍陣腳大亂,被何洛會一路追擊,從漢中一直敗退到廣元、連劍門關都丟了,幸好何洛會孤軍不敢再深入,大西軍退到綿州才穩住了腳跟。

清軍的威脅暫時遠了。但因為張獻忠死得太突然,沒有指定繼承人,四名義子由誰來出任大西軍統帥,都難以讓其三人心服;

四人現在明面上雖然還沒有撕破臉。但關起門來時,早已爭吵不休,尤其是孫可望咄咄逼人,奪位之心已毫無掩飾。

然而李定國看得很清楚。孫可望生性狡奸傲慢,獨斷專行,沒有容人之量。更沒有經略天下的眼光,這樣的人絕非明主。

李定國獨自在燈下艱難地權衡著,是接受秦牧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