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貴一早就派徐永順來探路,但從他們未聯絡自己就提出擁立人選這一點來看,這些權貴並沒有死心依附的意思,讓徐永順來。只不過是預留一條路而已。

“韓公公是什麼意思?”

“這韓公公說要看侯爺的意思。”

萬元吞吞吐吐,秦牧便猜到韓贊週一定有自己的傾向,只不過他與那些貴權不同,他更需要依附一個實權人物。所以才先徵求自己的意見。

韓贊週一向和魏國公、誠意伯這些權貴走得近,他的傾向不問可知。

要是真為大明著想的話,其實現在皇帝的人選賢不賢不是最重要的。因為他只是一個精神領袖,一個象徵,現在緊要的是選出一個在法理上讓各方都沒話可說的皇帝來,這樣才能儘快整合散亂的力量。

要想各方都沒話可說,那只有遵循幾千年來一直奉行的立嫡制度。

東林黨因為擔心福王會報復,所以硬是把自己的利益凌駕於國家利益之上,不管國家現實的需要,大肆貶低朱由崧,把朱由松說得跟個傻瓜似的。

要說賢名,潞王確實比福王強一些,但天下這麼多藩王,比潞王“賢”的不是沒有,何況這個“賢”本身就帶有主觀標準在內,你覺得這個藩王賢,我覺得那個才賢,不行嗎?

哪是不是我覺得誰賢了,就可以擁立誰呢?這樣豈不亂套了?

想到東林黨這些人的做派,秦牧暗暗冷笑。

歷史已經證明,指望東林黨或是劉澤清、高傑這些兵匪,只是死路一條,秦牧懶得去管這些人怎麼胡攪。

對於自己來說,現階段要堅持討賊,下一個階段是要全力抗清,堅持住了這兩點,就能始終掌握著大義的旗幟,就能吸附更多的有志之士。

見秦牧在思量,萬元不敢打擾,只得耐心等著。船隻順漢水南下,速度很快,兩岸青山秀麗,

看著這些美景,很難讓人相信這天下正遭逢著大變。

“萬公公不必急躁,到了武昌,本官自會傳信韓公公,這要比萬公公往回趕快得多。”

“也好,不瞞侯爺,這一路趕過來,咱家這骨頭都快散架了。”

這一路上可真熱鬧的,船到仙桃縣時,又輪到盧九德迎了上來,他是最讓秦牧意外的一個,之前秦牧根本沒聽說過這號人。

盧九德時間緊迫,一見著正主,只奉承了幾句秦牧興師討賊的壯舉,然後就直接道明來意,秦牧聽說他是為朱由崧來拉票的,更加意外。

南京城裡那些東林黨人大肆貶低朱由崧,現在看來,朱由崧可比他們聰明多了,至少人家福王殿下知道槍桿子裡出政權的道理。

“侯爺,東林黨人枉稱君子,為一己之私置大明江山社稷於不顧,當初神宗有意立福恭王為儲君,他們就堅持要立嫡,鬧出若大的風波,君臣僵持十幾年,朝政荒廢,舉國不寧如今呢,他們怎麼不堅持立嫡了?

這些人見風使舵,說一套做一套,十足的偽君子。正所謂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在這關乎社稷存亡的緊要關頭,侯爺毅然起兵討賊,此等情操令天下人欽佩萬分;

只是侯爺。如今儘快擁立新君才是當務之急啊。侯爺,福王殿下絕不象東林說的那麼不堪,還望侯爺看在大明江山社稷的分上,站出來擁立福王登基,這從龍之功,福王殿下將來豈會少得了侯爺您的呢?”

秦牧不動聲色地答道:“不瞞盧公公,桂王次子也曾來找過本官”秦牧說到這頓了頓,盧九德心頭不由得一緊。

秦牧暗暗一笑接著說道:“正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擁立誰登基本不應是本官置喙之事。襄陽是荊湘要衝,如今被賊軍竊據,本官是憂心如焚啊,對了,盧公公可聽說過許英傑其人?”

盧九德有點轉不過彎來,去年匯通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