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欣然地說道:“秦王請看,兩側山上的炮臺差不多都修好了,裝有紅夷大炮和千斤佛朗機炮,若有來敵,想要進入航道,光這兩側的炮臺,就會讓敵人吃透苦頭。”

秦牧聽了,淡淡地說道:“顧提督,本王其實不想修這些炮臺的。一支海軍,如果要依靠岸炮來保證安全,它也就稱不上海軍了。現在東海艦隊剛建立,情有可原,但本王希望有朝一日,這些炮臺能成為擺設。”

顧容一驚,連忙洪聲說道:“秦王訓示,臣定會牢記終生,並拿腦袋保證儘快讓東海艦隊成為一支真正的海軍,將所有敵人殲滅於海上。”

秦牧吹著海風。望著四周的山嵐,心中頗為感慨。

在明朝禁海期間,雙嶼島曾長期成為整個東南亞最大的貿易港口,當然,是走私的。

來自美洲、歐洲、日本的白銀、胡椒、檀香、珍珠、皮貨等源源不斷運到這裡,以換取中國絲綢、布匹、瓷器、藥材和茶葉等。

而當時,沿海一帶的人都將雙嶼港視財富的來源地,就算沒有本錢從事貿易的人,撐一葉之艇。送一瓜,運一罐,率得厚利……三尺童子,亦知雙嶼為衣食父母。

現在。大秦沒有海禁,商人可直接上岸交易,這個因海禁曾經無比繁華的天然良港也成了大秦東海艦隊的母港。

秦牧乘坐的艦船到達雙嶼港北面行道口時,已是黃昏時分。剛好看到鄭四海以及被提拔為東海艦隊都指揮僉事的張名振率領艦隊出海訓練回來;

但見上百艘大小戰艦從六橫島東側繞過來,帆影如雲,船頭犁開一條條白色的海浪。極為壯觀。

“打旗號,命令船隊減速!”顧容大聲下令。

桅杆上的旗手打出旗語後,兩裡外的艦隊立即以旗語回應,同時開始減速。

讓領導先走,這是必須的!

港內的條件還比較簡陋,只有一些剛修建的營房、倉庫及炮臺,這沒什麼好說的。

秦牧與顧君恩等人都一起住在普通營房裡,晚上與普通士兵一個鍋裡舀食,辛辛苦苦訓練了一天計程車兵見了,自然很感動,萬歲聲不絕於耳。

晚上秦牧招集營指揮使以上的官員議事,議題還是怎麼才能以弱勝強,以少勝多,打敗鄭家艦隊。

碼頭上的海濤聲一浪一浪的傳來,山上的夜鳥叫聲也時有所聞,甚至還有聽到營房裡士兵的鼾聲。但燈火通明的中軍大賬裡,就是聽不到一個人發言。

秦牧一掃二十個營指揮使以及都指僉事張名振等,發現各人表情都很嚴肅,一個個正襟危坐,十分拘謹,他才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

他輕咳兩聲說道:“各位將軍不必拘謹,有什麼建議儘管說出來,就算說錯了本王也不會怪罪,如果所獻的計策可行,本王定有賞賜。”

顧容也急了,向秦牧請罪後,破口大罵道:“瞧瞧你們一個個的熊樣,平時屁話那麼多,現在怎麼都成啞巴了,秦王問你們話呢!”

第一營指揮使石大生原是顧大當家手下得力干將,聽了顧容的話,他小聲嘟囔道:“在秦王面前,誰敢胡亂放屁,不怕薰著秦王嘛”

這廝身為第一營指揮使,坐得比較靠前,秦牧自從跟傅青主練了內功後,那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石大生的小聲嘟囔竟被他隱隱約約聽到了。

他暗暗好笑,這些傢伙一個個正襟危坐,看上去就象是軍校出來的,但實際上,很多人與顧容一樣,都是海寇出身,有些狗肉上不上席的味道。

秦牧乾脆指著石大生說道:“你是第一營指揮使,你先說。”

“我?”石大生驚訝地指著自己的鼻尖,發現自己失態後,連忙起身敬以軍禮,他大概是一時不知說什麼,憋得一張黑臉變成了紅面,最後噗哧道,“啟奏秦王,臣覺得鄭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