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斷的畫著半圓的弧度,手指輕輕在幾個關鍵點用了點子勁道。

啊!是這樣啊!

七茜兒認真看完,道謝,又把藥包背好,按照小師姑說的法子蹦躂了幾下,磕磕絆絆總算貫通,卻並不流暢。

她站在原地思想,也不回頭再請教,過了一會子……雪姑就見那小娘子伸手將鞋兒脫了下來。

這一次,足心直接接觸地面,便真是貫通了。

看著迅速遠去的縱墜身影,雪姑微微嘆息:「好資質!要是家還在,我就收她做我的大弟子了。」

成師娘笑笑,伸手摸摸她頭髮道:「得了,甭眼氣了!她這輩子也不會卷進咱們的糾葛當中,您啊就回去睡吧。」

雪姑點頭,下了房頂就誇獎到:「小魚今日也不錯,也會救人了呢!」

成師娘打個踉蹌,尷尬非常的就嗔怪一句:「您說什麼呢……我,我是怕咱家屋頂子被她踩漏了……」

雪片飛速,剎那渡鳥,瞬間無痕。

七茜兒跳的越來越快,風雪之夜,雪勢使得她行跡安全。

到底是活了一輩子的慶豐城人,半炷香的功夫她已經到了秋花子家門口。

她原本想著,趁著夜色摸摸情況,卻沒想到在秋花子家門口,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一群老丐加不足腰的小丐,攔在秋花子家門口的老道上。

老道上停著兩架板車,沒有牲口拉,就如當初霍家那般,靠著人力牽移。

一群婦孺坐在板車上,抱著包袱的,抱著孩童的,眾人表情絕望,紛紛眼巴巴的看著老宅。

沒人說話,沒人交談……這是怎麼了?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丐抓著板車轅頭哀求:「求求您了老夫人,是我等不要臉!看到一口吃就生訛在您家為難秋先生,您萬萬不能走,是我們走!我們這就走……」

這老丐還沒有說完,卻聽到那院子裡傳出一聲果斷的呵斥聲道:「你們不用走!讓她們走!!」

話音落,從老宅院走出一位身穿棉袍,頭髮凌亂,卻鸞姿鳳態的先生。

七茜兒小小的驚訝一下,她見過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秋花子,卻沒想到他是這個樣子的。

板車上的婦人原本眼巴巴的看著家,卻聽到一句這般寒涼的話。

一咬牙,她對前面拉車的兒子便撕心裂肺的喊到:「兒啊!咱走!走啊……!」

乞丐們一陣驚慌,趕忙上去拉扯,推搡之間,便忽聽到附近那房上有女子輕笑,聲音透雪送至這老街巷的每個角落:「秋先功德無量,您這善行舍不捨得分潤出一分給小婦人啊?」

秋先生與眾人皆是普通人,五更天遇到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先嚇一跳。

眾人抬頭四處找尋,不久便在街對的屋頂,看到一位身穿暗紅色樸素棉袍,頭上蒙著一塊布?布上摳著兩個洞的?小?婦人?

秋先生慢步走下臺階,看著房頂,半響才再問到:「這位……卻不知?」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交流,這一生都沒有站在屋下跟一婦人隔著房頂聊過天。

七茜兒伸手把糧食口袋,還有藥包丟下去笑著說:「您莫要多想,小婦人並無歹心,只是聽聞先生善名,嫉妒先生善行,今日才來蹭先生一點福報,卻不知先生願不願意分潤與我?」

拉車的年輕人放下繩子,跌跌撞撞的跑到牆下開啟布口袋,他看了一眼,便激動的大叫起來:「爹!是糧食!您看!我們有糧食了……」

他舉著榆皮面口袋給秋先生看了一眼,又舉著跑到秋夫人面前給她看說:「娘,您看,不是我爹一人在行好,您看啊!是糧食啊……」

秋夫人低頭看了一眼,眼淚唰的就掉下來了,她哭到:「只是幾十斤,撐個一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