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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點了點頭。
殷遲卻想:「天留門主以斷霞散控御門人,門人便想有貳心,也不敢罷!我一年半載所見,也真唯有那老秦一人,是不做作的忠誠。今rì之事,她若為韓濁宜所逼,殺了老秦,來rì斷霞散當真煉不出,一眾門人癮頭上來,只怕。。。人xìng全失,她。。。她這門主的下場必然甚為悽慘!」
背上一寒,突然只想儘快衝出天留門,有多遠走多遠。自己為何會甘願置身於此?為何能在這邪惡之地吃睡如常、甚至與邪派頭領rì夜歡好?說天留門是邪派,然則一口承諾為其殺人、與之交換條款的自己,又是甚麼?這種種疑慮在他腦中晃過,竟是不敢思索,難以面對任何可能的回答。
於是強迫自己分心:「那一座浮圖般的鍊鋼土窯,看來是韓濁宜親自指揮。這些rì子裡,我總疑心有幾個是那土窯的工頭,卻看不出哪個是特別有本事之人。馮宿雪對我偶爾鬆懈,方才便連丹藥細節也對我說了,在鍊鋼這事上,卻從未露過半點口風。若非直接牽連韓濁宜,必不致此。」
馮宿雪又道:「韓先生既然這樣指教了,小女子他rì也會在斷霞池掌理人一事上多所措意。」
韓濁宜笑了一聲,道:「他rì他rì,事情總是及早開始的好。好比老夫這幾年來,便曾不只一次思忖,我年紀越來越大,天留門中的幾處要緊地方,該怎麼長遠經營。上面那位江山一代代地傳下去,這幾處地方也得看緊才好。是罷?」馮宿雪道:「既在天留門心腹之地,一應交給天留門便是。小女子欠缺磨練,這次教韓先生失望了,往後決計不敢再犯。」
韓濁宜搖頭道:「已經磨練得很好的人才,這世上是有很多的。嗯,我想想,十多年前,便曾有人給我獻議一個人選,那人選倒是不差。只不過,當年我與那獻議之人是死敵,對他所提這人選也未曾真正留心。這幾年來,卻是慢慢想通了。」這話直如啞謎,殷遲固是一頭霧水,馮宿雪也只能聽出話中的脅迫之意,隱約只知他在暗示有人將取替自己,卻不明白其意所指。
韓濁宜續道:「老夫這人向來是這樣的,待我好的,我未必償還;待我不好的,我也不一定要報復。曾起意刺殺我之人,或是想來查我底細的,過得幾年,時移事易,但教好處在手,我也樂意跟他當好朋友,細想一番他的建言。咦?我老糊塗扯遠了,我是要說,有些事最初看不出好處,慢慢地會發現少它不得。我起初不願意做的事,現在是願意做了。」
馮宿雪被他的故弄玄虛一擾,神情頗顯不悅,抿唇忍下了,道:「請先生直言。」韓濁宜道:「天留門是個武人門派,不是生成的鑄煉場、丹藥房。這兩樁要緊事業座落於此,只是常居疑碰巧所為罷了,又不是非要畫水劍術去權充護法。既然天留門打理得來,別門別派未必辦不好。」咳嗽一聲:「我就是這個意思,自己覺著挺有道理。若是馮門主不同意,往後也可以拿出個不同意的道理來,一同琢磨。」
馮宿雪聽他所言已再明白不過,竟是要另尋門派來接管天留門中的幾處重地,然則天留門整座地底城豈非要拱手讓人?門人又將何去何從?尤可畏者,是已然靠服食斷霞散過rì的門人,xìng命定然不保,若任其坐以待斃,自己這門主定遭反叛,屆時結局又是如何慘法?她纖指一握,再也忍耐不住,霍地站起身來。
殷遲見她站起,堪堪便要返身後躍,去推暗門,卻見韓濁宜伸手虛按,說道:「馮門主且慢動氣,我是說往後再議哪!眼下咱們更有急務,還是並肩處理的好」馮宿雪一時僵在當地。
韓濁宜側頭望向殷遲,微微冷笑,道:「我不知你怎生騙過馮門主,唉,我實不願相信馮門主有何勾當瞞著我。。。我也不知你名字,只是,趁著我與馮門主都在此,那黑杉令的所在,你要不要爽快點說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