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更衣以林羽軒每人香一口結束。

謹慎起見,萬桉桉將兩人換下來的夜行衣直接一把火給燒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說著“沾到畜生的血真晦氣”。

彼時林羽軒摟著倆姑娘在旁邊幫腔,“誰說不是,若不是主人有令……”

話說到這,他故意停住。

不清不楚的話最容易讓人相信。

屋外。

萬桉桉和林雨軒出來的時候,鄧江仍保持著剛剛的躬身姿勢,好像石雕一動不動。

見到兩人的衣角。

石雕直起身子,重新走在前面。

這次,她倒是沒有再繼續往下。

萬桉桉觀察到,從這裡開始應該再沒有往下的路,也就是說,他們即將看到這條裂谷在那群人手中真正發揮的全貌!

事情正如她想的那樣。

跟著鄧江跳到緊鄰的更大更粗糙的平臺,又穿過一道粗獷不加修飾的拱門後,裂縫中受阻的視線驟然得到無限延伸。

萬桉桉心裡一驚!

這裡竟然有一個天然形成的平坦谷底!

說是天然,完全是因為這廣闊到能容納上萬人的地方根本不可能由人力所完成。

在這裡他看到了剛才從永珍國都城悄悄溜出來的一隊人,他們正指揮著密密麻麻計程車兵,喊著整齊劃一的口號。

見到鄧江,隊長樣子的人走了過來。

“你們夫人派人過來了?”

夫人……

呵,真是一點都不意外。

這陣仗果然跟陸姝雲脫不開干係。

鄧江一掃在他們面前的卑微恭謹,挺起胸膛冷哼一聲,“是又怎樣?別忘了我們只是合作關係,主人的事輪不到貴國來操心。”

呦!

萬桉桉挑眉。

陸姝雲在永珍國面前還挺有地位?

永珍國隊長無所謂地笑笑,做了個請便的手勢,“你們忙。”

話落,重新回去訓練。

鄧江自然又恢復到先前那副恭謹樣子。

“屬下所說正是這群永珍士兵。”

“如何不妥?”

“上使大人,據屬下觀察,永珍國每次派來的都是不同人,屬下擔心他們……”

萬桉桉大概能猜到鄧江想說什麼,但她就不搭茬,好不容易僥倖下來一趟,她還忙著觀察記憶,恨不得鄧江多磨蹭一會兒。

“擔心什麼?”

“主人找到這裡耗時多年,永珍那群人卻僅憑几句好聽的話便登堂入室,如今更是堂而皇之的帶兵訓練,甚至他們還提出……”

“提出什麼?”

萬桉桉心不在焉的應付,卻眼尖的發現開闊地的對面似乎有人在叮叮噹噹的開鑿。

正想著,就聽鄧江隱忍的說,“他們讓屬下等幫他們另修出路,以便從背後襲擊西北軍便也罷了,可他們竟然連日常洗衣生火做飯的雜事也讓我們去做,真當我們是……”

原來是另外的出路啊。

萬桉桉擺手打斷她的話,“去看看。”

鄧江立刻閉嘴,好像剛才抱怨告狀的人不是她,可真像一隻訓練有素的鸚鵡啊。

萬桉桉忍不住想。

這開闊地著實很大,三人走了約摸數千步才堪堪看到新修的那條路。

她終於知道鄧江為什麼這副樣子。

永珍國可真會使喚人啊。

如此堅硬難以開鑿的石壁,竟然還要求鄧江這些人修出可供數十人透過的登天梯。

開鑿的人看到他們過來,立刻停下手裡的活計下來跪地行禮,不少人還明目張膽地瞪向訓練中的永珍國士兵。

那眼神,哪裡像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