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病人樣子的病人,早苗抓緊時間抱著日本史開始狂背。她在高校怎麼說也算是個優等生,記憶力也不錯,但就算是過目不忘的人也得先過目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背到明治維新正自言自語著“18XX年大政奉還高杉晉作沒能活著看到好可惜啊”的時候,肩膀上忽然猛地一沉。回頭看去,雲雀啃完蘋果翻著書腦袋就漸漸垂了下來,索性啪嗒一記歪在她身上睡著了。

早苗朝窗外望望,天色還早,離吃晚飯還有段時間,倒是沒必要急著叫醒他。只是雲雀神經過敏睡眠淺是個公開的秘密,誰都知道他一片葉子落地就會驚醒,如果現在自己動一動肩膀把他碰醒了,指不準又要起床低血壓發作揍個人來撒氣。

少女在自己肩膀麻掉和無辜者被胖揍間徘徊猶豫了好久,最後只是略微歪了歪脖子讓他枕得舒服一些。

“會不會真是太寵他了”——這個念頭只在她腦海中閃了一秒,就被寵溺的本能狠狠打壓了下去,再踩上一萬隻腳,永世不得翻身。給這個中二病順毛好像很早前就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去掉雲雀恭彌她的人生估計會輕鬆不少,但怎麼想都彆扭。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犯賤。

就在早苗肩膀完全失去知覺的時候,病房的門又被推開了。

“啊……咦?我走錯了嗎……?”

一臉茫然站在門口的,是個個子挺高的金髮青年。

(……外國人?)

“啊……唔……本來想一個人去找阿綱的病房,可是到底在哪裡啊……”

青年含糊地嘀咕著什麼,忽然注意到病床邊的少女正直勾勾盯著自己,才發覺自己處於錯闖入陌生人病房的窘態,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後腦勺。

“啊啊,真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錯了……請問一下,你知道澤田綱吉的病房在哪裡麼?”

雖然完全是外國人的模樣,日語卻說的很流暢。早苗回憶了一下經過病房門口的名牌,隱約記得是有個澤田住在同一層,就簡單向青年說明了方向,又客氣地補上一句:“本來是可以親自帶你過去的,但我現在不方便走開,抱歉了。”

“唔?”青年的表情有些困惑,隨即注意到了病床上靠著少女肩膀睡得十分安逸的黑髮少年。“哦哦,你弟弟?和你很親呢。”

早苗牽了牽嘴角,她覺得這人誤會到北印度洋去了。

“算是弟弟吧……但是一點兒都不親。叛逆期,又不聽話,任性得很。”

青年愣了一下,隨即就爽朗明快地笑起來:“小孩子這個年紀都這樣啊。男孩有主見才好,說明獨立有個性嘛。”

“這麼說是也沒錯啦……”早苗接著話,覺得眼前的男人實在太治癒了,被他這麼一說忽然覺得雲雀還是不錯的,有主見又獨立,也沒糟糕到什麼全世界小姑娘都討厭他。自己剛才說得好像有點兒過火了,等會向雲雀道個歉比較好,雖然他也不一定在乎。

“而且啊,睡覺都靠著你的話肯定是和你很親啦。男孩子可能會害羞不承認,但都是喜歡照顧自己的姐姐的。”

早苗的嘴角連同腦神經都有些抽,這男人是神麼,一出現就不停的真相,要是雲雀醒著聽見自己被人這麼披露肯定一柺子上去了。她現在只能慶幸雲雀感冒了睡眠比較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謝謝你先生,我心情好多了。”她抬起頭禮貌地衝青年笑了笑。

“是嗎,那就好。和弟弟好好相處啊。”

男人帥氣地朝她揮了揮手,轉身朝門外走去。

結果還沒走到門口,就左腳踩右腳重重摔了個馬趴……

……為什麼醫院的地那麼平整都會摔啊!!!

早苗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其中一半是被眼前的不思議現象震驚,另一半麼——由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