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鳳羽珩抬起手來,先是輕拍了拍懷中女子的背,然後雙臂一展,將懷中之人緊緊抱住。那樣子看起來完全就是姐妹情深,卻不知,鳳羽珩這一抱之下,竟是用自己的雙臂實際測量了一下懷中之人的骨架大小寬窄,只一下下,她的目中就帶了幾分凌厲與冷凝。再與玄天華的對視中,一個隱晦的答案悄悄地遞了過去,那若仙之人的衣袖下,雙拳緊緊握了起來。

“二姐姐,想容好害怕,想容真的好害怕。”懷中女子的演技暴了棚,又哭又笑的,抓著鳳羽珩的手可叫一個熱絡。而面上表情也是像足了想容,這是她在抓到想容之後,對著想容仔細研究並苦練之後的成果。

鳳羽珩不得不嘆,如果自己再愚鈍一些,只看這張臉,還真是很輕易的就被哄騙過去。雖然只看五官並不是十足的像,可這種相像的程度已經不會有人再去懷疑真假了,再加上她這一幅表情,學想容更是學得惟妙惟肖,只可惜,站在她對面審視之人,卻是有一雙毒眼的鳳羽珩。

“你失蹤這些日子,可是讓我們好找。走,跟二姐姐進屋,二姐姐為你診個脈,聽說昨日淋了雨,也不知道有沒有凍壞了。你再跟我說說這些日子都去了哪裡?當日失蹤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話說得自然,讓人不疑有它,那俞千音也並沒有察覺出自己在鳳羽珩面前根本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甚至在鳳羽珩目光的傳遞下,七皇子玄天華也不再有昨夜的關切了。

淋了場雨,並無大礙,鳳羽珩診個脈無外乎就是進一步再確定身份罷了。而玄天華就一直坐在旁邊,只看著二人,也不說話,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就像是一幅畫,靜靜的,帶著自身獨特的仙逸之氣。

俞千音早有一套說辭,她告訴鳳羽珩:“那日四妹妹找我出去逛逛,我跟著她在街上看到了一個貨郎,好多人圍著買東西,我們也圍了上去。可是人太多了,有些擠,山茶出言不遜喝斥了那些人,他們氣不過,竟在臨散時綁了我。我迷迷糊糊地被人綁走,堵了嘴蒙了眼,只知道走了好多路,不停地換人扛著,直到他們把我扔在一處草堆裡,人一下子就跑沒了。我好不容易解開捆綁手腳的繩子,再撕下罩眼的布,這才發現竟是被人扔到了大山裡。二姐姐,你不知道,好可怕,當時是夜裡,他們從白天走到夜裡,把我扔進山。我一個人又不敢走夜路,只能在那草叢裡躲著,總算捱到天亮,這才想辦法出山。可是在山裡總是迷路,還好現在上了秋,樹上果子多,又有山泉水喝我才能活著出來。”

她一邊說一邊抹眼淚,那小模樣很是招人疼。鳳羽珩想,這如果真的是想容,她一定會心疼,還會找那些刁民算帳。可惜,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不過是個慌言而已。有人拿她當傻子騙,那她便將傻子這個身份做到底吧!

她伸出手揉了揉“想容”的頭,一臉心疼地說:“叫你好好練功夫你不聽,要是身上有功夫在,又豈能任那些刁民欺負?”她一邊說一邊擺擺手,“罷了,不說這些,你回來就好。”說完,又轉頭對這一屋子下人道:“你們聽著,三小姐不過是回郡主府住了一陣子,沒有失蹤一說,可記好了?”

一眾下人趕緊應下,就聽玄天華道:“既然回來了,就好生待著,不要再出府,也要記得之前的教訓,以後任何人來找,都不可以輕易出去。”

“想容記得了。”俞千音又是一幅乖巧委屈的模樣,半低下頭,像極了想容。

玄天華的面色卻越來越沉,不用鳳羽珩提醒,他現在也看出究竟了。而他這“看出”更為玄妙,竟是在想容一低頭間,清楚地看到她髮際間有一顆髮旋,那跟想容的髮際是完全不同的。

“七哥說得對。”鳳羽珩也道:“再過不久就要往濟安郡去了,可不能再有什麼閃失。你跟七哥就要訂親,還要好好準備著,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