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辦法都沒有。如今終於落到自己手裡,就這麼砍了,不解氣啊!

“皇上!”她弱弱地叫了聲,伸手去扯天武帝的袖子。“皇上,遠公公到底是在您身邊侍候了這麼多年的人,沒有功勞還有苦勞,請皇上念在他這麼多年服侍的份兒上,就免了他一死吧!進宮為奴的人都不容易,皇上寬厚,留他一條命在,可好?”

天武看著元淑妃,就覺得這個愛妃實在是太懂事了,章遠把她欺負成這樣,到頭來卻還是她在為章遠求情。看著元淑妃脖子上的勒痕,天武心裡的火氣更旺,想不聽元淑妃的話強行砍了章遠,可也不知道為什麼,當他有這念頭時,腦袋就會沒來由地疼上一下,像是在抗拒。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罷了。”他道:“那就聽愛妃的,免了他的死罪。但死罪能免,活罪卻難逃。”他看向章遠,再道:“你出去領三十大板,然後到罪奴司為奴吧!”

罪奴司,宮中犯錯宮人服役的地方,所有的髒活累活苦活都由罪奴司的人去幹。人人皆知,宮人犯了錯被扔到罪奴司,能活下來的機率也不到三成。那地方不死也要被扒幾層皮,好好的人送進去,不出幾日就會被折磨得脫了相,生不如死。每天都會有屍體從罪奴司裡抬出來,沒有人會過問那些人是怎麼死的,因為他們是罪奴,死得其所。

當章遠聽到天武帝要把他扔去罪奴司的時候,他甚至在想,最好在那三十大板打的時候自己就能死去,這樣也就省了去罪奴司遭罪。

可惜,哪能那麼隨他的願,既然天武帝說了要把他送到罪奴司去受罪,那些打板子的下人自然就不敢把人往死裡打。寢殿裡的人就聽到外頭一陣陣哀嚎,由強到弱,一下一下的,讓人心顫。

元淑妃還躺在床榻上,握著天武的手,面上看起來楚楚可憐,可心裡卻是樂開了花。只道那章遠終於也有今日,看著吧!慢慢的來,一個一個的,那些所有曾經給過她欺辱的人,她全都要收拾個乾乾淨淨。這座皇宮必須要按著她的心思來重新整頓一番,為她墨兒日後的登基打好一切基礎。

沒有了章遠從中阻撓,元淑妃跟天武帝更加的濃情蜜意,天武帝一看到元淑妃,心底那種舒坦就又襲了上來。因淑妃上吊受了傷,他乾脆留在了存善宮,不再煩勞淑妃辛苦地往昭合殿去。兩人恩愛羨煞旁人,敬事房那頭甚至開始期待元淑妃會不會再給暮年的天武帝再誕下一位皇子來,這也惹得太醫院那頭大感頭痛,只怕皇上真的生了這種心思,那他們可就又有得忙了。

章遠被三十大板打得走不了路,人雖然還活著,卻已是沒了半條命去。

次日,天武帝上朝,身邊跟著的太監就換了人,赫然是那個昨日幫著元淑妃出主意的公公,名叫吳英。

雖然只是一個太監的變化,可朝堂中人卻從此細節中嗅出了局勢的進一步發展。那些親近八皇子的人士對此倍覺欣喜,而那些九皇子一派的人,卻是一個個皺緊了眉頭。

早朝早就已經不是從前那般光景,如今的朝堂上,八皇子一黨十分活躍,而反觀九皇子這邊,卻是萬般消沉。到不是他們自己消沉,而是天武帝根本就不理,不管這邊的人說什麼,天武帝都從沒給過好眼色,甚至有的時候乾脆不允許他們開口。以至於就連左相右相這樣的當朝正一品文官都經常被天武帝給堵得沒有話說,這讓他二人十分尷尬,也十分氣悶。

散朝之後,左相呂松實在沒忍住,追上了右相風擎,小聲說了句:“總這樣下去,也不是回事兒啊!”

風擎對於呂松的態度已經不似從前那般排斥,畢竟這呂松近一年的表現還是很有可取之處的,兩人也聯手給八皇子一黨添過不少堵,所以關係自然就比從前近了些。聽呂松這樣說,風擎也是跟著嘆了口氣,沒直接答,目光直往玄天冥那邊送。卻見玄天冥看著他微微搖頭,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