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這次她主持的祭祀也是相當混亂,回去必然要受到門派長輩的責罰。

怎麼辦呢?

眼前跳動的碧火似乎變成了幾位宿敵師兄妹嘲笑的嘴臉,不知是不是這儀式神秘而令人狂熱的氛圍使然,她心中突然冒出一股邪火。

上好的祭品?這不是有一個嗎?

絕對不會背叛自己,反抗自己的。

“正陽,你過來,讓我看看傷口。”她柔聲對跌坐在遠處的葉正陽說道。

葉正陽受寵若驚,嚯地站起來,幾大步來到她身旁。

主祭輕輕抱住他。然後,將北邙山獨門煉製的戮魂刀刺入了他後心,此刀專滅神魂,只要刺入要害,連痛苦都感覺不到,因為魂魄直接就被刀吸走了。

葉正陽毫無所覺,身子軟軟地倒下,掛在比他矮很多的主祭身上。

我成功了!

她沒想到會如此輕鬆。但是,為什麼會有種慌亂的感覺?

她伸出顫抖的手,取出心臟的動作十分生澀,當血紅的肉團放入人骨碟的時候,青碧的火焰瞬間拔高一丈,昭示了此次最佳的奉獻。

應該是贏定了!如此一來,怖畏明王應該會降下魔諭,或許是稀有法寶、或許是絕世魔功,賜福於她的門派,長老們也會相當滿意,回去就能看到那些覬覦她地位的人敗犬般的嘴臉。

明明她應該高興的,怎會有種心痛的感覺?

主祭背過身,撐著神龕的邊緣俯下身,顫抖著的雙肩被人誤認為是興奮,但夏元熙卻能隱隱感知她的情緒,自從進了這裡,她就多少帶了點這樣的直覺,就如同天魔一樣。

不是怖畏明王!

夏元熙感覺到了,那碧綠的火焰似乎來自於另一位天魔王,有誰在借怖畏的名義操縱著這一切!那人是如此的熟悉,但卻想不起到底是誰。

這時,人骨碟只剩了一個位置沒有填滿。

“這位道友,該你了。”一位從祭提醒道。

“嘉賓可以在場挑選一人獻給尊神,若是不能辦到,就只能請閣下入碟了。”捧著人骨碟的從祭也“善意”地告知。

夏元熙沉默地接過骨碟,回首看向神壇上的少女。

這一切是錯的,她想。

有人在假借你的名義,行你最厭惡之事。你當初借爭鬥填補內心的空虛寂寞,他們說,你愛的是殺戮的結果,因而以各種投機取巧之手段,將原本可作為一個好對手的人獻上祭壇。

但是,現在她會告訴他們,怖畏明王真正的心意。

她閉眼,心中描繪出從來到這個世界起的種種戰鬥,她遇到的所有精彩的對手,酣暢淋漓的鬥法比劍。頓時,一股淡淡的戰意湧現出來,化為淡紅色的煙塵,從她印堂絲縷般飄落而下,落入碟中。

“戰是不戰?更要等待到何時?”

“不要浪費大家時間,我看還是殺了她了事,還等著後面的無盡塔血戰呢。”

下方一團的人群鼓譟起來,一名修士按耐不住,伸出蒲扇大的手掌,正要將自家拿手的道法“赤屍五毒印”按在夏元熙身上。

感覺到了殺氣,夏元熙轉過一對森冷的眸子,凝視那名企圖將她斃於掌下的修士。

“這是!”半路上,那名修士愣住了,他身後參與祭祀的修士也齊刷刷跪倒了一地。

當然不是因為夏元熙的目光有多可怕,而是祭壇上的怖畏明王聖像,此刻它竟然動了!而且偏過與夏元熙一摸一樣的角度,那雙白玉雕琢、鑲嵌硃紅晶石的雙目泛著無機質的赤光,對他投以威懾的視線。

這樣的情況下,他不敢造次,但“赤屍五毒印”一旦運轉,如果不發出便會反噬己身。他逼不得已,手起刀落,將自己右掌砍下。落下的斷手還沒接觸到地面,就被腐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