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況下,可以把元神轉移到人偶身上,只要找個安全地方取出內臟填入生人肚中,再靜靜蟄伏數年,就能夠將新軀體同化成另一個墨知非。這秘術有著奪舍的效果,卻無奪舍的限制,更像是嫁接植物一般,少有對肉身的限制,十分方便。

只是,墨知非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王詡拆穿,於是轉身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一干呆若木雞的偶人中顯得格外突兀。

“謝玄幽真人提點!還請各位助我,不要放跑了墨知非!”鍾嚴大聲喝道。

事已至此,恐怕逃脫生天要下點血本了!

墨知非精神寄居的人偶一狠心,張口吐出一條琥珀手串,上面大大小小不規則的琥珀一共有三十三粒,內部都有個米粒大小、似昆蟲般的黑點。

還是不要盡數用掉吧?畢竟還要靠它們重振墨家,如果盡數用掉,固然一時爽快,今後卻再無立身之本。

他心疼地扯斷繩子,把二十一粒琥珀仍舊嚥下,掌中託著十二粒暗自祝禱。

【用盡一切手段殺了他們……再不濟也要將他們抵擋住,事成之後,諸位就自由了!】這也是迫不得已。

墨家祖上的確出過幾位屈指可數的渡劫修士,琥珀中封著的傀儡就是先祖昔日煉製之物。

不過傀儡仿照真人制造,本身就是諸寶中最有靈性之物,也最容易誕生靈智,更別說這些威力強大的個體在煉製中都以生人祭爐,出來的具具傀儡天然就帶了種魔性。

和劍修法修不同,機關修士既是傀儡的製造者,也是它的使用者和奴役者,不僅戰時要以它擋刀,平時還要令它服侍生活起居,所以大凡傀儡誕生的靈智都個性扭曲,隱約有些怨恨主人。加上墨家傀儡秘術以生人祭爐,更天生就帶了怨業。

於是機關修士,特別是墨家子弟們總是不厭其煩地抹殺掉傀儡誕生的靈智,以防它關鍵時刻反噬主人。

這些先祖昔日的傀儡也同理。不過由於墨家太久沒出過渡劫修士,無法將新生的靈智抹殺,這些近乎成精的偶人也有了自己的思維,若不是中樞契約被墨知非掌握在手中,只怕直接走人了。

所以,雙方也就一直處於家主不動用,傀儡裝死的平衡狀態,最多也就能威懾一番惦記墨家的各路人馬,實際上要請這些傀儡老爺出馬簡直千難萬難。

今日遇到這走投無路的情況,墨知非也只能鋌而走險,以給予傀儡自由的代價相求。他心念祈禱下,十二粒琥珀珠漸漸發出紅光,一聲幽魂嘆息般囈語在他耳邊輕輕響起。

“成交。”

話音剛落,琥珀很快融化,裡面飛出十二個小點,見風即漲,變成十二具形態各異等身人偶,攔在前來追趕墨知非的眾人面前。

神劍侍中的一人當先斬過去,但原本切金斷玉如豆腐般的飛劍只破開了它的衣物,在本體的烏金軀殼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刻痕,幾乎完全無損於傀儡的中樞。而熟視無睹的傀儡十指指甲暴漲,很快欺近身一抓下去,那名神劍侍只得狼狽避過,被抓破的袖子也如爛泥腐朽,好在他手疾眼快將衣袖整個扯下,才不至於蔓延。

這還是傀儡自發動作,消耗法寶本源的力量,造成實力大打折扣的後果。真不知道要是有渡劫仙人操縱,它們會發出怎樣的威力。

“不好!那是墨家秘傳的牽魂魔偶,難道今天竟要被此獠走脫?!”眼見墨知非逃離的遁光已經快看不見,鍾嚴聲音帶著濃濃的不甘,要論對墨知非的瞭解程度,恐怕在場沒人比看過賞善罰惡殿絕密卷宗的他有說服力。

“哼,你這人就是喜歡庸人自擾,一劍不行斬上許多劍,自然讓這些土雞瓦狗歸於一堆廢鐵!”席瀧滿不在乎地道。他說話間手上不停,掐訣一指,鬼哭傘數十根傘骨化為道道紅芒,一劍接一劍,劍劍斬在剛剛的傷痕上,將烏金殼破開,幾乎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