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墨言輕輕搖頭,說道,“這會子,已經遲了,如果清遠主持要動手,只怕我們趕過去也無濟於事了,只希望清遠主持那邊沒有動作才好。”

杜若錦從起初的雀躍,到如今的失落擔憂,來得太過於迅速,以至於有些吃不住勁,偎依在高墨言的懷裡,低低念道,“我不過是想美景而已,我不想自己害了她……”

高墨言將杜若錦安撫好,說道,“你在高家,哪裡都不許去。我去落錦山莊,將美景接出來安置在別處,二夫人只要進了玉清庵,想必清遠主持不會明目張膽動手……”

杜若錦急道,“可是,如果不把美景送到玉清庵,只怕二夫人沒有辦法以那個名義將美景接回家,豈不是前功盡棄?”

高墨言拍了拍杜若錦的肩膀,漆黑眸子裡閃爍著自信和威儀,說道,“這件事,交給我來辦……”說罷,便離開了墨言堂。

杜若錦有些坐立不安,對於那些未知的危險總是會多幾分恐懼感,杜若錦現在便是如此。就在她在屋子裡呆不住,想要走出去透透氣的時候,開啟門卻發現高硯語站在門外,或許是站了好一會了,兩人面上俱是一驚,隨即又各自隱了去。

“四弟,你怎麼在這裡?”

高硯語面上輕笑,仍舊是那副中規中矩,恭敬的模樣,說道,“二嫂,硯語新得了幾件飾物,硯語留著沒用,想請二嫂過去挑幾件,就當是硯語的恩謝了。”

杜若錦聽見高硯語的話,有些不適應,勉強笑道,“四弟做了官,越發的客氣,倒是令我這做嫂嫂的也拿捏不好尺寸了。原來是想疼四弟的,現在倒是顯得生疏了。”

高硯語面上有些不自然,可是神態卻是越發的恭敬,說道,“二嫂,硯語是真心恩謝,絕不是虛情假意,就請二嫂過去挑幾件吧,否則硯語心裡一直惦念此事,只怕也不好過。”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家鬥(4)

高硯語再三邀請,杜若錦推辭不過,只得前往,去往硯語堂的路上,杜若錦問道,“這些首飾,可曾給娘送去過?”

高硯語說道,“先前,我親自送過去幾件,不過……”說到這裡,高硯語倒是難得的面上一紅,說道,“不過,硯語倒是留下了覺得適合二嫂的首飾……”

杜若錦淡淡一笑,說道,“四弟,不愧是官場中人,現在倒是學得了逢迎之術了,只不過四弟該學一下怎麼逢迎權貴,二嫂是家裡人,平常對待就罷了。”

高硯語貌似有些聽不得杜若錦這些話,說道,“二嫂,你怎麼能將硯語的誠心當做骯髒之態?”

杜若錦失笑,隨即正色說道,“四弟,談起這件事來,二嫂倒是有話要對你說。這官場自古以來便是這般模樣,抬高踩低,濫用職權,收受賄賂,咱們不過就是個尋常官,要懂得順勢而為,說的難聽點,便是見風使舵,不要將自己置於風口浪尖上,被人推出去當了替罪羊也不可知。”

高硯語怔住,眼睛中突現出不可置信,又隨即掩了過去,輕咳一聲說道,“二嫂,硯語實在沒有想到二嫂竟有這般見識,家裡人都勸我要潔身自好……”

杜若錦冷笑,說道,“潔身自好?談何容易,那官場如同賭場,遇事也要下賭注的,雖然籌碼不同,可是一樣的賭法,贏了你便升官發財,輸了輕則不過是罷官散財,重則人頭落地滿門抄斬,那不還是常事嗎?”

兩人說著話,便到了硯語堂。

書房內,高硯語給杜若錦沏了一壺好茶,又去內室,捧出那盒首飾出來,杜若錦本來倒是無心於首飾,不過就是好奇到底都是些什麼好玩意罷了。

左右不過就是一些金飾玉雕,杜若錦倒不稀罕這些東西的,這不比現代,帶著個把件還能撐門面,在這裡,哪個女人不是滿頭珠翠,渾身上下環佩叮噹?自己素淨天然,到落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