嗽許久,趕快開啟爛了半邊的窗戶,正對著不遠處的大海,吹來的海風,讓宛蘭漸漸清醒。

從小屋出來,而一百多米處有一條小河,就是番禹城東邊的那條叫文溪的河流。她走過去,不禁眼淚流了下來。

那時候知道婚事後,宛蘭就非常反感,最終下定決心要逃離這個家。所以就總共三次逃跑,第二次逃跑的時候,為什麼就沒有和千億直接離去呢?雖然跟千億在雨中,裸身相碰,最後還不是被爹孃抓了回來。在第三次逃跑時候,而姐姐蘇玉也毅然決然的放她離去尋找自己的真愛,那時,她在番禹城東邊的橋上等了整整一個晚上卻不見千億現身,最後一路悲情的走到這裡,這個河流和大海的交匯處,直到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奈何奈何,一路走來,卻是這麼多的錯誤。千億的家就離這交匯處不到兩百米。諷刺啊!如果宛蘭當時再深入兩百米,就能見到千億,或許遠走高飛,就是那麼的簡單。為了這個短短的距離,宛蘭跨遍了千山萬水,最後還是無法縮短這個距離。

眼睛放佛一下就溼潤了,滴落在心裡,結成了冰霜。

宛蘭擦了擦眼淚,不必再為過去而悲傷。現在要做的就是面對現在,活在現在。

她想到城中,先去找姐姐蘇玉。畢竟跟她親近一點,也是蘇玉讓自己去追尋千億的。

進到番禹城中,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

生命從這裡開始,之後圍繞這個小小的城,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與千億相遇也是在這裡,與千億分別又是在這裡,聚聚散散,都是在這個小小的城。

這個古城,承載了太多的感情還有思念,顯得斑駁和滄桑。只是她再來這個起點的時候,已是花非花,人非人,夢非夢。

慢慢悠悠走著,放佛是跟隨感覺一般,結果又來到城南角落,與千億第一次結識的地方。那時他在這裡擺攤給人送信寫信,而現在,人來人往,淹沒了這個小小的城南一腳角。

這時候從不遠處走過來一個小乞丐。該有多小呢,也就三歲左右。這個小孩拿著破碗,在她面前晃著,眼睛裡充滿了滴滴的眼淚。

宛蘭摸了摸口袋,拿出一點錢放進破碗裡。

孩子欲走,宛蘭拉著他的小手,問道:“你爹孃呢?”她感覺這個小孩挺可憐的,但也覺得爹孃挺可惡,竟然要這般對待小孩。

小孩支吾的回答:“我爹身體不好……我娘沒有見過……”

宛蘭摸了摸他的額頭,嘆氣道:“沒有想到你這麼可憐啊。爹身體不好,娘又不見了。”她牽著小孩的手,“你爹在哪裡,我可以見見嗎?”

小孩點點頭,拉著她往前走。

旁邊的人投來鄙夷的目光。他們或許就在想,這個身穿乾乾淨淨衣服的婦人,怎麼會和這個小乞丐有聯絡呢?

小孩帶著宛蘭轉到城東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那裡有一個破爛的臺階,那裡正睡著一個乞丐。小孩指著那個人,宛蘭便知道,那個人是這小孩的父親。她想好好的說一說這個人,怎麼能讓小孩去行討,這不是傷孩子自尊嗎?

走近這個人,宛蘭便覺得這個乞丐與其他人不同。乞丐的衣服真的是破破爛爛,而且臭烘烘的。但是這個乞丐,衣服是如此光鮮,還是絲織的,不過都已經爛得不行了,被磨得光禿禿的。

想必這個人以前曾是大富人家然後家道中落了。

那個乞丐看到有人來,習慣性的伸手。宛蘭又掏出錢來,放在他的手中。

“你以前一定是個有錢人吧,怎麼現在做乞丐呢。還讓孩子這般受罪。”宛蘭問道,她看這個乞丐,總覺得有點異樣的熟悉。

“唉——府上被滅門,就剩下我和孩子了。”乞丐說道,嗓音粗粗的十分的乾啞。

宛蘭點點頭,“